屬下曾考慮用它來投擲火藥罐,只可惜這種車造價太高,所用地馬也必須是高大的大食挽馬,而且我們武威也沒有造車的好工匠,所以最後只造出這樣一輛不實用的樣車便停止了。”
張煥沒有說話,他圍著這輛鐵製的巨大房車轉了幾圈,製作得是很笨重,都是用生鐵鑄造,若上面再安裝投石機和運載士兵,一般的馬確實拉不動,但如果經過優秀的造車工匠改良,減輕它的自重,再改變一些思路,比如弓弩手平時只騎馬跟隨,到作戰時再進入其中,最後數十輛這樣的馬車集中作戰,四周再以騎兵進行保護,這將是對付遊牧騎兵地一大創造。
想到這,張煥的目光漸漸變得明亮起來,他立刻回頭命道:“讓這個工匠立即來見我。”
片刻,一名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被帶到張煥面前,他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草民曹建遠參見都督!”
“不必多禮!”張煥溫和地笑問道:“請問曹匠人是哪裡人?”
“草民祖籍鳳翔府,十年前遷到金城郡,是個老木匠,我兒子在西涼軍中服役,我便作為軍戶被遷到了武威。”
張煥點了點頭,他指著身旁的房車問道:“你怎麼會想到造這輛車?”
曹木匠恭恭敬敬回答道:“草民是做石的工匠,我利用休息時間造了一種小型石,三個人便可挽發,可將五斤重的石塊投出六百步遠,我就在想,這種小石能否裝在馬車上,結果越想越大,最後就出現了這麼個體積龐大的傢伙,只可惜找不到會造馬車的好工匠。”
這時,陪同張煥視察的行軍司馬羅廣正忽然插口道:“說到工匠,屬下倒有個想法?”
“你說!”
“上次我奉都督之命去開陽郡請韋諤發兵,回來前特地去看望了我在隴右書院讀書的兒子,結果發現隴右書院全部是軍隊式地管理,每一個學員都穿軍裝、佩長劍,有校尉、隊正、夥長,屬下很激動,以為兒子在這裡學兵法,只可惜他們徒有其表,唸的還是四書五經,屬下就在想,我們西涼軍能不能建立這樣一所軍院,讓一些優秀計程車兵和下級軍官集中起來學習謀略、兵法,一年或者兩年;推而廣之,工匠也是這樣,一個優秀工匠最多隻能帶出幾個徒弟,若讓他在軍院中專門做教授,那他就能教出幾十個,甚至幾百個優秀的年輕工匠
羅廣正的話還沒說完,周圍的人都一齊熱烈的鼓起掌來,他們無論是工匠還是軍士,都是實幹之人,行軍司馬極有創造性的建議讓他們都倍受鼓舞。
張煥也輕捋短鬚笑而不語,羅廣正地提議正中他的下懷,得到大量人才還是其次,更重要是所有的軍官都從這樣一所軍院出去,那隻要控制了這所軍院,就等於控制了整個軍隊。
他當即對眾人道:“羅司馬的提議非常好,此事我會特別考慮,一兩個月後便會有結果。”
說到這,他又回頭對宋齊道:“我已經批給你十萬貫經費,你要不惜一切代價到大唐各地招募優秀工匠,錢不夠就儘管開口,有什麼難處就找羅司馬,我要你在三個月內招一批能工巧匠到武威來,無論是重型戰車,還是造火藥、還是百箭連弩,都要有這方面的人才。”
就在大家情緒高漲之時,一名親兵匆匆趕來稟報,“都督,署衙來了一名送信人,說有重要信箋給你。”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
張煥笑著和眾人告別,他又拍了拍那個造戰車地曹木匠肩膀道:“你既然能想出這麼好地點子,就自己再想辦法完善它,比如把鐵板壁改成木製,再包上鐵皮,重量就會減輕很多,我再送你一輛京城造的上等馬車,你好好琢磨琢磨,相信你能造出自己心中地戰車。”
離開軍械所,張煥趕回了都督署衙,他進了自己房間,孟郊卻告訴他送信人被夫人請到後宅去了,張煥心中有些詫異,他來到後宅的客堂,只見裴瑩坐在圈椅上,正在笑著和坐在對面一個男子聊天,見張煥進來,那男子站起來拱拱手笑道:“去病別來無恙?”
他膚色白淨,留一縷長鬍,站起來時的腿有點瘸,卻正是裴瑩的長兄裴明凱。
張煥一怔,裴俊怎麼會派裴明凱給自己送信,難道京中出了什麼事不成?
裴瑩見張煥進來,急忙扶著丫鬟站起來笑道:“去病,爹爹在金城郡,我也想去看看。”
“不行!你現在哪裡能走遠路,爹爹知道了,非罵死我不可。”不等張煥開口,裴明凱便立刻否定的妹妹的奇思異想,他隨即取出一封信遞給張煥笑道:“朝廷命四叔裴伊為吐蕃使,出使邏些會盟,父親送吐蕃使到金城郡,他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