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兩個兒子在隴右位居高官,而且張煥還親口承諾他,將來他本人也會在政治上更有作為。
李僑今年約五十出頭,保養得體、精力充沛,平時閒暇有多,他醉心於儒學地推廣,對於隴右的教育發展,他不加餘力地給予支援,更為難得是他思想開明,主張推廣孔子有教無類的思想,表現在行動上,就是堅決支援隴右及河西的女童入學,在崔寧返回長安後,他便接過了春蕾堂的大旗,廣建女子學堂,資助貧苦女童入學,在隴右及河西地區擁有崇高的民望。
一早,李僑和往常一樣在後園舞劍,一名家人拿著一張名帖匆匆忙忙跑來稟報,長安有故人來訪。
南陽郡公李承業,
李僑眉頭略略一皺,自己多年已經不和他來往,他跑來找自己做什麼?心中雖然不快,但是輩分上說,李承業還是他叔輩,李僑無奈,只得命人將李承業先請進書房,他換了一身衣服,這才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書房,一進門,李承業便站起來大笑道:“相別十年,賢侄竟一如往昔,沒有絲毫老相,真羨慕死為叔了!”
“無思無想無所欲,自然就顯得年輕了。”李僑淡淡一笑,他一擺手道:“業叔請坐!”
李承業並不理會李僑語氣中的平淡,他大刺刺坐下,一眼瞥見了牆上掛地女子學堂分佈圖,他手指了指地圖,不悅地說道:“本來京城傳聞我還不信,現在看來真是這樣,你辦學是好事,可為何偏偏要去辦女校,你知道京城怎麼說你嗎?”
李僑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業叔從長安跑來就為了指責我這個嗎?”
“當然不是。”
李承業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扔在桌上,冷冷道“這是長安八十二名宗室地聯名書,指責你助紂為虐,你的事情麻煩了。”
助紂為虐?李僑騰地站了起來,他臉脹得通紅,厲聲反問道:“張煥為大唐奪回安西、河湟,他滅掉朱、李正己叛亂,這是紂嗎?在這裡,老百姓能安居樂業,能吃飽肚子,許多人家還有自己地土地,這是紂嗎?沒有他運送百萬石糧食進京,長安又會是什麼樣子,這也是紂嗎?如果這也算紂的話,那我寧可助這樣的紂!”
李承業沒想到李僑會這麼激動,,他連忙好言安撫他道:“賢侄,平靜一下!平靜一下!有話可以好好說。”
過了片刻,他見李僑已經漸漸冷靜下來,便微微一嘆道:“大家都是宗室,畢竟血脈相連,大家都以支援太后、支援皇上為己任,賢侄家業都在隴右,就算獨行特立大家也能理解。可賢侄為何不給自己留條後路呢?”
李僑忽然明白了李承業的真正用意,他不露聲色,只低頭不語,李承業以為他動了心。便繼續勸道:“其實張煥對朝廷的貢獻大家也承認。只是他至今不肯奉太后旨意。僅這一條便足以滅殺他所有的功勞,如果他能低一下頭,效忠於太后,這樣不僅我們宗室有出頭之望,他張煥也能再高走一步,左相之位,還逃得過他的手嗎?”
“你是要我勸張煥忠於太后嗎?”李僑緩緩搖了搖頭,“沒有用地,且不說我人微言輕,勸不了他。就算我有心奉太后為正統,也只能代表我自己。”
李承業要的就是他的這句話,他挪了挪身子,靠近李僑壓低聲音道:“令郎為開陽兵馬使,他手下有三萬人,只要他肯
不等他的話說完,李僑立刻斷然拒絕道:“這沒有用。就算我兒肯效忠太后,他地手下也不會聽他地,業叔不瞭解隴右地軍制,西涼軍的中級軍官大都進過軍院,張煥親自為院正,他們只可能效忠張煥一人,讓業叔失望了!”
“老將也沒有用嗎?”李承業不甘心地又問道。李僑只笑著搖了搖頭。是他不知道還就是不行。他卻沒有明說。
中午時分;在金城郡城內兜了一圈又一圈後;李承業還是終於忍不住登門拜訪賀婁無忌了;如果說早上對李僑的勸降只是一道冷菜;那勸降賀婁無忌就是他這次隴右之行正式的大餐了;另一方面;勸李僑為的是投石問路以判斷說服賀婁無忌的可能性;在他臨行前;崔小芙和李俅給了他兩套方案;兩套方案只是封官許爵的厚薄度不同,但具體用哪一套方案則由他李承業視形勢來決定。早晨勸說李僑的不順利使李承業最終決定採用第二套方案,也就是最優厚的條件。
出乎李承業意外的是,賀婁無忌不僅在府上,而且還非常客氣地親自出來迎接,將他迎進府內,這使得本已涼了半截心地李承業又開始激動起來,如果能策反成功,那南陽郡王一職,也就在不遠處向他招手了。
“李郡公來得很巧,我前幾天去會郡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