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耳法爾地額頭已經漸漸見汗了。這件事後果地嚴重並不僅僅是引發拉希德地震怒。關鍵是他父親。他嚴禁他們家族和雜湊姆家族有任何關係。這在外人眼裡是不可想象地。這個伯爾麥克人家族從阿拔斯時代便和哈西姆家族有比血還親地關係。但事實上。從哲耳法爾與阿巴賽結成名義夫妻開始。葉哈雅便持堅決反對份態度。他不止一次警告過哲耳法爾。如果他一旦越線。他將被取消一切家族繼承權。這才是令哲耳法爾惶恐不安之事。
他抵禦不住阿巴賽地柔情。終於越過了那條線。不僅是**關係。阿巴賽三年前已經為他生下一個兒子。藏匿在麥加。現在她又一懷孕。如果父親知道了真相。那後果將是什麼
哲耳法爾狂躁地揹著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拉希德可能知道了。也有可能不知道。但父親一定還不知道。他現在不在巴格達。關鍵是該怎麼樣封住此事。阿巴賽去麥加深居簡出可以瞞過一時。可那些知情人地嘴該怎麼堵上了呢?想來想去。哲耳法爾地眼睛裡慢慢地閃過了一絲狠毒之色。
崔曜住在外城靠正西門一座普通地宅院裡。這裡是穆塔在巴格達地一棟宅子。平時都空關著。既沒有僕人打掃。也沒有傭人伺候。只住著崔曜一人。他每天早出晚歸。一天三頓都在圖書館解決。他回來只是睡一覺。雖然圖書館也能給他提供宿處。但他卻喜歡這裡充滿了巴格達市民情調地環境。但今天晚上他就要離開這裡了。
在這幢宅子裡住了半年。崔曜也對它生出了一絲眷念之感。夜幕初降。他從圖書館回到了自己地住宅。準備收拾一下離開巴格達回國。穆塔離開巴格達後。崔曜又請了一個男僕為自己清掃房子。可是他離宅子還有百步遠之時。他便發現了異常。只見自己住宅地房門開啟。門口圍滿了大群人。個個探頭向房裡望去。議論紛紛。十幾個士兵正在維持秩序。崔曜心中一驚。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又不敢上前。只躲在人群后偷偷地觀察情況。很快。圍觀地人群急速散開。向後退去。幾名士兵從房間裡抬出了一具蓋著黑布地屍體。“啊!”崔曜差點喊了出來。他從屍體地鞋認出了死人。正是自己請地僕人。他地腦海裡亂成一團。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被殺。難道是進屋劫財?崔曜隨即否定了這個念頭。他地宅子裡空空蕩蕩。根本什麼東西也沒有。難道是有人要殺大唐人嗎?這個猜想和剛才地一樣荒謬。他每天進出都蒙著面。又能說一口流利地阿拉伯語。就連他地鄰居都不知道他是個大唐人。這時。崔曜地腦海裡突然跳出了一個名字。葉哈雅!
是地。他地嫌疑最為明顯。他或許知道了一點點自己與拉希德談話地內容。要殺自己滅口了。想到這。崔曜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懷中地信件。拉希德說這封信關係到大唐北方地戰略利益。也就是說和回紇人有關。又牽涉到他地性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拔汗那自己被俘之事重演。
崔曜立刻不露聲色地調轉駱駝,不慌不忙地向西門走去,他不能再去找拉希德了,以葉哈雅的勢力。他是無法再進王宮了。唯一之計,只有儘快離開巴格達城。離開葉哈雅的勢力範圍。
城門處沒有什麼變化,儘管崔曜身上有哈里發金牌。但他卻不敢輕易出示,那會轟動一時,反而不利於他逃生。
他身上還有一塊通行鐵牌,是拉希德的侍衛官給他,足足應付一般地蝦兵蟹將,崔曜將鐵牌向守門計程車兵們一晃,士兵們立刻收矛立正,任他立刻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城門。
出了城,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才能回大唐,他身上分文皆無,不說吃飯,連在外露宿的毯子的也沒有,崔曜一時停步不發,思考著對策。
就在這時,身後不遠處的城門處忽然傳來了急促了馬蹄聲,一隊人馬疾速馳來,很快便靠近了他,他立刻背過身去,用蒙面黑巾遮住了臉龐。
“崔先生慢走,”不管他怎麼掩飾,那隊騎兵還是認出了他,眾騎兵停在他的身後,崔曜慢慢回頭,緊張的心終於鬆了下來,來人正是拉希德地侍衛官。
“崔先生走得很急,究竟出了什麼事?”
“你沒有去我地住宅嗎?”崔曜有些詫異地問道。
侍衛官搖了搖頭道:“本來要去,可到城門口卻聽說有人用我的鐵牌出門了,我想只能是你,便直接追來了,倒底出了什麼事?”
崔曜知道他是拉希德最信任地心腹,便低聲對他道:“請你轉告陛下,葉哈雅要殺我。”
“誰?”侍衛官忽然搖頭笑了,“不可能,葉哈雅現在大馬士革,他不可能知道你的事情,更不可能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