忡忡,半個月前,他接到了長安的信報,知道長安發生了一場不成功地政變,引發了官場上地一陣騷動。起因就是土地實名制,馬為此也有些憂心不已,他在隴西郡也擁有三千餘頃土地,大多是肅宗皇帝所賞賜,可如果按照他和幾個兒子的官職標準,最多也只能保住三百頃土地。其餘都要被收回,為此他專門寫信回家詢問,得到地答覆是官府還沒有清理到他的頭上,這次趁皇上西行。能不能請他網開一面呢?
遠方,皇上兩萬羽林軍浩浩蕩蕩向這邊開來,旌旗鋪天蓋地,戰馬形成了一望無際地烏雲,大隊人馬駛近,緩緩地停了下來,旌旗中央,大唐皇帝張煥騎在一匹高駿的戰馬之上。他遠遠地向迎接他地隊伍揮手致意。
“皇帝陛下萬歲!萬萬歲!”士兵們的歡呼聲響徹草原。
在一片歡呼聲中,馬翻身下馬。他快步上前單膝跪下行了一禮,“臣馬參見吾皇陛下!”
“老將軍快快請起。”張煥上下打量他一下,微微笑道:“果然是老當益壯,不愧為朕的第一將軍。”
“臣不敢當,為我大唐戍邊一直是臣的意願,如果陛下允許,臣願意再幹三年。*”
張煥點了點頭,這時,武元衡也快步走上前來,深深施了一禮。“臣武元衡參見皇帝陛下。”
“武長史一別多年。顯得越發精幹了。”張煥讚許地笑了笑,話題一轉又問他道:“大食哈里發是否已經到來?”
“回稟陛下。大食哈里發十天前便已經到了,他地行營就駐紮在藥殺水對岸。昨天還派人來打探陛下的訊息。”
“好吧!朕也有些乏了,先回城休息幾日,再談會晤之事。”
馬立刻大聲叫喊,“恭迎陛下返城!”
長長的號角聲響徹草原,五千騎兵佇列成兩隊,在前方引導著大隊軍馬向拓折城方向駛去。
“陛下,臣能否說一句話。”馬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在張煥面前小心翼翼道。
“老將軍有話就請直說。”張煥的心情頗好,他是第一次來石國,這裡比拔汗那的土地更加肥沃,草原更加廣闊,湛藍的天空下他顯得興致盎然。
“是這樣,臣向為郭曖求一個情,懇求陛下能否看在郭太尉平息安史之亂的份上,饒過他這一次。”
張煥忽然敏感地瞥了他一眼,他聽懂了馬隱藏在背後的意思,他不是在郭子儀家族求情,他是在為自己尋找一條出路。
“朕已經饒過了郭曖,馬將軍不用再為此事煩惱。”張煥柔聲安撫馬道:“其實我大唐人口只有天寶年間一半,土地兼併問題還沒有那麼嚴重,所以朕定下了三年地時限,以逐步解決土地問題,從明年起,朝廷會推出一系列折中的辦法,比如稍稍放寬四品以上官員永業田地幅度,再比如先帝所賜的土地允許保留一部分,還有對略略超標的中小地主直接免於追究,再有就是對一些合法取得的土地採用置換的方式,在蔥嶺以西補償給同樣面積的土地等等,總之,朕的土地實名制會變得溫和,變得更加合情合理,不會象今年這樣咄咄逼人,馬將軍大可不必為此擔心。”
馬大喜,這樣一來他其實就沒有半點損失,屆時只要把西域補償的土地給在安西軍中服役的次子便可以了,他當即在馬上躬身施禮,“臣多謝陛下的恩德。”
“馬將軍為國戍邊,朕是絕不會虧待於你。”張煥笑著擺了擺手,不再多說此事,他望著湛藍天空下一望無際地肥沃土地,心中不由感慨萬分,這裡是他地土地儲備,是他留給子孫後代一筆最寶貴的財富,或許還有吐火羅,或許還有更加南方地天竺。
三天後,在拓折城以西五十里外藥殺水河畔聳立起了數百頂巨大的帳篷,這裡將是大唐皇帝陛下和大食哈里發陛下正式會晤地場所,為了這次會晤,雙方足足準備了一年半的時間,大食三次派使臣赴長安,協商雙方將要簽署的和平條約,敲定雙方的邊界劃分,探討兩國進一步擴大貿易地種種措施。不僅是這些重大問題,另外包括雙方會晤的地點、規格、雙方出動的護駕兵力、軍隊的分佈等等諸多細節性問題也都一一進行了協商,經過一年半的精心準備,終於迎來了兩國帝王之間劃時代的會晤。
這次陪同張煥前來地相國是禮部尚書楊炎,而陪同拉希德而來的是阿拔斯帝國的稅務總監默罕默德米蘭德拉,上午巳時正。隨著藥殺水大橋上的鐘聲敲響,早已等候在數里外地兩國侍從開始陸續進場,先是雙方的籌備官員進場確定各種安排是否符合雙方事先達成的共識,要確定雙方軍隊人數及駐紮距離。當一切都無誤後,兩國帝王才在各自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