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放心吧!”
施洋淡淡地笑了笑,他是要人,這些薩曼家計程車兵可以告訴他更加翔實地情報。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庫納山谷外。遠方可以看見黑黝黝的城堡。在白雪和月光的反射中格外清晰,它建在一處平緩的岩石上。離商道約五十步遠,施洋一直不停地抬頭向山頂望去,山頂並不高,從他這裡可以很清晰地看見山頂的烽火臺,他已經事先派了十名身手高強計程車兵從側面繞了上去,必須有人先去掐斷髮往遠方的烽火。
“將軍快看。”一名眼尖地士兵發現了山頂的情況,施洋也看見了,一道刺眼的亮光從山腰處反射而來,一連閃了三下,那是銅鏡傳來的訊號,意味著山頂的烽火臺已經得手了。
“全速前進!”施洋下達了命令,駱駝加快了速度,開始小跑起來。
叮噹!叮噹!悠揚地駝鈴聲遠遠地傳了出去。或許是商隊特有的駝鈴聲驚動了城堡中計程車兵,他們對種聲音有著異乎尋常的敏感,立刻從城堡裡跑出來了數十名士兵,還源源不斷地有人從城堡裡衝出來,對可能到手的油水,誰也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去看看,是哪裡來的商隊?”寒風中隱隱約約傳來一個粗曠的聲音。
立刻有一名士兵跑了下來,停在二十步外打量了他們一下,立刻回頭大喊:“頭,是粟特人的商隊!”
“帶他們過來繳稅。”笑聲中已經難以掩飾此人對金錢的渴望。
士兵飛跑過來,一眼便認出了粟特商人,驚訝地問道:“怎麼又是你?”
粟特商人苦笑了一聲,“北方下了暴雪,根本就過不去,只能回來了。”
“回來也要繳稅。”士兵瞥了一眼後面,又再一次重重地宣告道:“你們的免稅證只能用一次,這一次必須要繳稅,這是規矩,你們明白嗎?”
“我明白。”粟特商人無可奈何地說道。
“那好,你們進去吧!”
粟特商人一揮手喊道:“大家聽好了,這次稅金我先墊上,回頭再和大家平攤。”
駝隊浩浩蕩蕩向城堡方向走去,很快,他們便到了商道上,前方堆了幾根大木頭作為路障,交了錢才會搬開,商道地斜坡上站滿了士兵,他們彷彿一群雪地裡地餓狼,目光貪婪地盯著他們駱駝上沉甸甸的貨物。
這裡駐紮著一箇中隊地士兵,也就是一百人,由一名嘎伊德(官職。相當於唐軍地校尉)率領,這支軍隊並不是正規的大食軍,而是薩曼家族的私軍。大多是突厥僱傭軍,以品行不良聞名於真珠河兩岸,嘎伊德是一名四十餘歲地突厥人。身材肥胖,目光陰險,他站斜坡上眼光閃爍地望著這群肥羊,這支粟特商人兩天前曾經過境,但因為是白天,他只是敲詐了一筆便放行了,不敢冒險,這兩天他一直在為此事後悔,不料老天爺成全了他,又把他們送回來了。而且是晚上,這豈不是天意?嘎伊德激動得腿都在發抖了。
粟特商人將一份申報單交給士兵,“我們申報一萬第納爾的貨物。”
士兵將申報單交給了頭,嘎伊德也不看,一揮手道,“交一千第納爾!”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這裡不能動手。等他們出了峽谷,在前方荒涼處再動手,即使事發也可以推給土匪或者野狼。
粟特商人開啟一個沉重的箱子,裡面裝滿了黃燦燦地金幣,至少有數千第納爾。斜坡上計程車兵人人都看見了,且人人都嚥了一口唾沫,他抱起沉重的箱子,催動駱駝上前準備數出一千個金幣,或許是跑得太快了一點,竟一下子沒有拿穩,嘩啦!一聲,箱子傾翻在地,數千枚金幣潑灑在地上,金晃晃的錢幣滾得到處都是。一時間。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驚呆了。
“我的錢啊!”粟特商人發自內心地哀嚎一聲。翻身就要下駱駝,那軍官忽然反應過來,大吼一聲,“等一等!”
他吼住了粟特人,忽然陰險地笑了,“這錢我們幫你拾起來。”他一揮手,“弟兄們,咱們去幫幫他。”
斜坡上的近百名士兵早已血脈賁張,他們彷彿餓狼撲食一般,從斜坡上衝下來,爭搶地上的金幣,這時,從城堡衝出十幾人,彷彿聞到了血腥的餓狼,罵罵咧咧地飛奔而來,掀開幾人,加入到金幣的爭奪戰中。
那軍官哈哈大笑,高聲喊道:“弟兄們小心點,別讓金幣掉進鼠洞裡。”
粟特商人一邊心疼地望著金幣,一邊慢慢後退,機會已經來了,施洋低低地一聲發令,唐軍立刻取出弓弩,搭箭上弦,迅速地圍攏上來。
軍官首先發現了異常,他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