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大唐真正地監軍制度卻是御史臺派侍御史常駐邊疆行使監察權,為防止侍御史和邊疆大將勾結,侍御史也將每兩年一換。
侍御史官品不高,只有從六品,但它的權力卻很大,它主要的職責是監督邊疆大將有無越權或軍紀不肅地行為,並不定期對其錢糧開支進行稽核,同時帶有兩名判官為助手,直接對御史臺負責,在特殊情況可以參與軍事策劃,甚至還可以領軍作戰,另外還有一些特殊的權力,比如王思雨要想在戰時取得對安西各大都督府的實際指揮權,他的申請書上也必須有侍御史的副署。
現在負責監察西域的侍御史正是武元衡,他是去年調入御史臺,今年便被派到安西赴任,幾天前剛剛抵達碎葉,安頓下來後便直接來見王思雨。
會客廳裡,王思雨正笑容和藹地給武元衡介紹最近碎葉發生的一些基本情況,王思雨雖貴為從一品高官、封疆大吏,但在從六品的武元衡面前,卻不敢擺出高官的架子,他知道這次為了備戰大食,皇上特地破例將他地西域大都護再延任兩年,如果他不知好歹,惡待朝廷派來的監察御史,勢必會引起皇上和朝廷的反感,這將會大大損害他的前程。
歲月漫漫磨去了王思雨的銳氣,他也開始變得有些世故圓滑,但有一點卻一直沒有變,那就是他對張煥的忠心耿耿。
“這兩個月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大事,主要就是接收從中原運送來的糧食個各種軍用物資,以及訓練新成立的三萬漢人民團,他們主要是戰時協助正規軍守城,另外一件比較大的事情就是佔領了北面地阿圖木城,現已改名為妖龍城,駐軍一萬,這件事我已事先向皇上稟報並得到同意。”
說到這,王思雨又臉色一肅,對武元衡坦率地說道:“總之。武御史可儘管對碎葉乃至安西的各種情況進行監督,如果有人膽敢阻撓武侍郎的監察,可直接告訴我,我定當軍法從事。”
武元衡要比王思雨要稍微年輕幾歲,面對這位大唐職位最高的武將、皇上曾經的心腹愛將,他卻不卑不亢。誠懇地說道:“我也請大將軍放心,我將一切按制度辦事,絕不參與私人好惡,是非曲直我會據實寫監察報告,絕不會誇大其詞。”
“那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王思雨微微拱手笑道。
這時,門外忽然跑來一名軍士,他在門口大聲稟報道:“稟報大帥,妖龍城有紅色鴿信送至。十萬火急!”
王思雨和武元衡同時站了起來,武元衡先開口道:“王將軍既然有軍務在身,我就不打擾了。”
他告辭要走。王思雨卻攔住了他笑道:“武使君曾是兵部有名地軍務參贊,這次急報必和葛邏祿人有關,武使君不妨替我參謀一
武元衡也不推遲,一拱手道:“元衡願為國事出力。”
王思雨接過鴿信,展開看了一眼,便立刻帶著武元衡走進旁邊的軍務室,軍務室是王思雨決策軍務大事的地方,佔地很大,但主要是擺放著一座巨大的安西沙盤。東起敦煌,西至大食地地中海沿岸,雖然沙盤巨大,但阿姆河以西則比較簡單,主要繪製一些城池和主要山脈,細節都集中在阿姆河以東地廣大區域,每一座城池、每一座山脈、每一條河流、每一處綠洲都標註得清楚楚楚,甚至每座城池還另有分冊,專門介紹這裡地駐軍和人口分佈。由一名主簿掌握,隨時根據最新情報進行變更。
“妖龍城傳來最新情報,葛邏祿人內部地主戰派派人扮作唐軍襲擊了一支粟特人的商隊,這支商隊涉及到葛邏祿第二勢力踏實力葉護的切身利益,這樣一來,葛邏祿人內部極可能會達成進攻妖龍城的共識。”
說到這裡,王思雨用長木杆指著大清池北部一座山下有幾幢小屋模型的地方又道:“這裡就是妖龍城,我們的斥候發現從毗鄰的妖龍湖可行千石大船直達夷播海,這對我們將來遏制回紇有著極高的戰略價值。為此我特地稟報了皇上。皇上當即下旨命我儘快拿下此地,作為唐軍北上夷播海地後勤基地。”
武元衡仔細地看了看這座小鎮。他忽然道:“這座小鎮的關鍵之處恐怕不僅僅是可以通向夷播海,我看它的位置好像還扼住了大食聯絡葛邏祿和回紇地咽喉之處,如果真是這樣,葛邏祿人要進攻此地,或許這背後還有大食人的影子。”
王思雨暗暗豎拇指稱讚,果然名不虛傳,此人思路開闊,一下子便抓到了問題的關鍵處,他微微一笑道:“既然武使君看到了這一層,我也就不瞞你了,皇上在半年前給我下了密旨,這次進攻葛邏祿人是虛,皇上的真正目地是這裡。”
王思雨用木杆在吐火羅的地域上劃了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