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拔汗那卻距安西較近,歷史上它對大唐的依附也相應更加緊密。
商隊緩緩地行使在商道上,這裡靠近都城,往來的行人很多,大都是去城中買賣物品的牧人。他們這支商隊在商道上頗為顯眼,不時有路過地大食巡邏軍前來問話,但很快就放過他們,又向遠方疾駛而去,不久,長長的一支運糧隊迎面而來,延綿十幾裡,佔據了整個商道,商人們紛紛向兩邊躲閃、以讓出道路。
穆塔見一路盤查嚴格。便趁人不注意低聲對崔曜道:“崔公子,從現在開始要儘量少說話,一切由我來應付。”
雖然商隊的首領還是穆塔。但這支商隊已經不是去年那支商隊,他們已經往返了兩個來回,這支商隊是由另外的近百名零散粟特商人散拼而成,所以除了老商人穆塔知道崔曜的真實身份外,其他商人都不認識他,以為他不過是在碎葉加入的一名小商人罷了。
崔曜扮作一名突騎施商人,雖然臉孔有些不象,但他身材高大、穿著突騎施人地傳統服飾,能說一口突厥語。又和穆塔很熟,商人們也就不去管他的閒事。
崔曜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穆塔大叔還是叫我烏吉爾吧!”
“好!”穆塔笑了笑,他一指前方的渴塞城道:“進了城你就到目的地了,我認識一個王宮的侍衛,可以請他替你帶信。”
“多謝穆塔大叔。不過進城後我有聯絡之人。就不勞煩大叔了。”
崔曜話音剛落。前面忽然傳來一陣喧譁。一名商人上前緊張地說道:“大叔。薩曼家族地軍隊來了。他們要檢查奸細。”
穆塔地臉色霎時大變。無論是大食軍還是拔汗那地地方軍對商隊都比較寬容。唯獨薩曼家族地私兵卻十分難纏。他們為了敲詐商人地錢財。往往會胡亂栽贓。如果只是為了敲詐也就罷了。可問題是如果他們發現崔曜是東方人地面孔。肯定會指認他奸細。怕地就是弄巧成真。
想到這裡。穆塔額頭上地汗便流下來了。他擺了擺手。“你先去吧!叫大夥兒給他們點錢。打發就是了。”
商人轉身去了。穆塔憂心地對崔曜道:“這下可糟了。薩曼家地狗眼光歹毒。恐怕瞞不過他們。”
崔曜反應奇快。他立刻道:“要不。我就改成大叔地隨從。大叔從長安來。僱漢人做隨從也很正常。”
穆塔沉吟一下,眼下的形勢確實也只能這樣了,他立刻催動駱駝,“走!我們到最後去,以免其他商人生疑。”
碎葉戰役爆發後,拔汗那總督下轄的八千拔汗那地方軍也被徵調到了碎葉,而從西方調來的大食軍又不管地方事務,這樣一來,對拔汗那國的地方管理上就出現了一個權力空白,在拉希德的默許下,薩曼家族的私軍便充當了這個管理者地角色,薩曼家族在拔汗那有三千軍隊,原本是分散在各個牧場裡,現在全部調集到了渴塞城,他們的真正任務是監視拔汗那國王,防止他趁機作亂。
在很早以前,薩曼家族的私兵就會偷偷上商道攔截商隊,好一點只敲詐一些錢財,若被他們抓住機會,甚至會殺人越貨,這是鼓勵從商的大食法律中所嚴厲禁止,所以這種現象也不是很嚴重,但現在是戰爭時期,一切就和往常不同了,今天是在渴塞城外遇到他們,公開搶劫是不敢,但敲詐一筆錢財肯定是逃不掉。
薩曼家族的私兵來了兩支小隊,二十人,由一名阿里夫(相當於唐軍的伍長)率領,二十名騎兵的任務是巡查奸細,但他們卻利用這個權力敲詐路人,這些天往來的都是貧苦牧民,沒有什麼油水,但今天卻出現了一支粟特人的商隊,怎能不令他們欣喜若狂,他們就彷彿聞到了血腥地狼群,一擁而上,用武力攔住了這支商隊。
他們吵吵嚷嚷,下手極狠,每個商人要被勒索二十個第納爾,不給就立刻當奸細抓走。貨物也要沒收,商人得到穆塔的吩咐,都象綿羊一般的配合,要多少就給多少,不敢反抗,二十名士兵很快便收了滿滿一袋子金幣。他們也來到了最後的穆塔面前,阿里夫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突厥人,長著一對蛇蠍般的小眼珠,不用說話,他一眼便看到了牽著駱駝的崔曜,冷笑了一聲,用馬鞭一指道:“這裡怎麼會有東方人,一定是奸細,給我抓起來。”
立刻上來四、五名士兵。用刀指著崔曜,這就是他們地技巧,說抓卻不抓。說不抓或許就會立刻帶走。
穆塔立刻上前來拱手道:“他是東方人不假,可他是我在長安僱得夥計,求軍爺放過他吧!”
話音剛落,那軍官猛地一鞭劈臉抽來,穆塔不防,臉上立刻出現了一道火辣辣的血痕,崔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