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妻子,韋清對她沒有什麼感情,就連夫妻房事他也是偶然為之,淺嘗則止,這麼多年來,他依然對裴瑩念念不忘,而且他從小生活在脂粉堆裡,長大後似乎對女人也沒有多少興趣了,每日在署衙處理公務,然後與同僚去酒肆喝酒,每天很晚才回府,往往倒頭就睡了,第二天天不亮又趕去署衙,對那個名義上地妻子,他實在是淡薄如紙。
但他也知道,自己休了崔綺恐怕會影響到自己名聲,而且裴瑩也不可能再回來跟他,於是他便湊合著這門婚姻,權當是喝白水一般,可現在是父親想取消這門婚姻,他良心上的壓力似乎小了一點,遲疑一下,韋清還是應和著父親地意思道:“那兩個小妾蠢頭笨腦,我根本就沒有碰她們,我想應該不是我的問題。”
“這就對了!”韋諤一拍手道:“當初我就覺得崔綺身子太弱,不是旺子相,現在看來果然是她的原因,事關我韋家後代香菸問題,此事就這麼定了,年前我去一趟崔寓府,解除掉這門婚姻。”
韋清想著崔綺跟了自己這麼幾年,自己在外花天酒地,她從無怨言,良心上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便對父親道:“孩兒擔心會不會因此事而得罪崔家?”
韋諤卻冷冷一笑,“崔寓投靠了張煥,我卻是跟太后,本身派系已是水火不容,殊不知他也想取消這門婚事麼?”
第三百四十章 夜遊長安
“臣韋諤參見太后。”韋諤身著二品朝服,恭恭敬敬地向崔小芙深施一禮。
崔小芙滿臉笑意,她微微擺手道:“韋愛卿請坐。”
“謝太后!”
見韋諤坐下了,崔小芙便開門見山問道:“今天內閣成員中似乎就你一人沒有去迎接張尚書,這是為何?”
韋諤冷哼了一聲,“臣的兒子也是今天回家,臣沒有時間。”
崔小芙點點頭,微微一嘆道:“看來朝廷中人,還是韋愛卿的腰最硬,哀家也不想去,卻不得不去,勢不如人啊!”
韋諤臉色鐵青,什麼也沒有說,一時,房間裡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韋諤雖然被朝野公認為太后黨人,但實際上他和崔小芙只是一種合作關係,是一種鬆散的戰略聯盟,只是因為有共同的敵人,一旦這個敵人被消滅,那他們之間的合作也就到了頭,所以崔小芙對他就絕不會象對李勉隨心所欲地說話,而是小心翼翼地試探,一步一步引到路上來。
同樣,韋諤對她也不是知無不言,很多事情他們只是彼此默契配合,比如這次即將引發中原大戰的搶美案,其實就是韋諤所一手策劃,目的是要讓韋德慶一舉擊敗崔慶功,佔領整個中原地區,儘快成為真正能與張煥、裴俊抗衡的第三勢力。
而崔小芙地默契就是及時地封韋清為陳留刺史。這可謂深知韋諤的心,現在崔小芙將韋諤召來就是要催他儘快動手,不要讓這次中原大戰隨著張煥的回來而不了了之。
一方面她希望韋諤能儘快成為抑制張煥地第三勢力。韋家佔據中原,也是使自己的實力大增,能夠應對安西戰後張煥的咄咄逼人氣勢,而且崔小芙還有另一層私心,那就是崔慶功一日不除去,自己早晚會栽在他的手上。
現在崔慶功民心喪盡,糧食斷絕,正是除去他的最好時機。
這時。韋諤咳嗽一聲,打破了房內尷尬的氣氛,他挺直了腰肅然道:“崔慶功不顧百姓死活,妄圖挑起戰端,我們決不能姑息,我兒剛從陳留過來,現德慶將軍已整軍完畢,只要崔慶功膽敢過界,就一定不會輕饒於他,只是
說到只是二字。韋諤的語氣頓了一下,瞥了旁邊的呂太一一眼,崔小芙會意,揮了揮手,命呂太一下去。
韋諤見左右已無人,便壓低聲音對韋諤道:“韋德慶絕不能先動手,現在崔慶功已有退縮地跡象,還需要我們再點一把火才行。”
“你可有什麼辦法?”崔小芙也不再掩飾她對開戰的迫切。
“我有一個一箭雙鵰的辦法。”韋諤輕捋短鬚,略略有些得意地笑道:“太后可封崔慶功手下大將為列侯,崔慶功心必忌之。那時即使不戰,崔慶功內部也會生亂,韋德慶便可以護民為藉口,出兵南下。”
崔小芙沉思良久。雖然這樣有可能會引發軍閥混戰,但確實是除去崔慶功的最好辦法,她忽然又想到張煥明天即將上朝,一種時不我待的危機感在燃燒著她的耐心,她毅然下定了決心,“好吧,就按你的策略來辦!”
夜幕漸漸降臨了,張煥一家人旅途勞累。都各自早早地歇了。張煥還在書房裡全神貫注地批閱幾本奏摺,這時。門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