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的?”馬思疑有些疑慮地問道。
蔣甘笑了笑道:“我舅舅姓胡,他在長安東市開一家珠寶店,不過這個珠寶行只是個掩護,實際上他做地是軍品買賣,你去找他,就說是我介紹的,等會兒我再寫封信給你。”
“我一個人去可能不大妥。”馬思疑連連向他拱手道:“我與你舅舅素昧平生,這種忙他怎麼會輕易相幫,不如蔣賢弟陪我一起去,事後我必有重謝。”
“這個
蔣甘顯得很為難,“我還要去廣陵買貨,可能一時抽不開身,馬大哥,真的很抱歉了。”
馬思疑此時已是病極亂投醫了,只要有一線希望救出妻兒他都不會放過,何況他只剩下一個月呢?他一把抓住蔣甘的胳膊哀求他道:“我已經是走投無路了,看在咱們一場交情的份上,你就幫幫老哥這一次吧!”
“這好吧!”蔣甘勉強點頭答應了。
永安元年十二月初八,崔慶功祭告天地,分三路正式出兵陳留,近二十萬大軍氣勢洶洶,沿途燒殺**、搶奪民財,韋德慶軍全線退縮至陳留。
十二月十三日,左路楊鐵曼攻克許昌縣,縱兵將許昌劫掠一空,而右路馬大維也在同一天攻克了譙縣,私得韋德慶軍糧二十萬石、錢五十萬貫,卻被人暗告崔慶功,崔慶功遂下令馬大維將錢糧上繳,馬大維卻推說絕無此事,就在這時,崔慶功忽然接到了朝廷封馬大維為汝國公的訊息。
第三百四十四章 淮西有事
這是一個沒有朝霞的陰雨天,天色格外的陰暗,淅淅瀝瀝地下著冬雨,沉沉的黑霧籠罩著長安城,和往常一樣張煥在卯時一刻出門了,約三百名親兵左右護衛著他,馬車出了坊門,又穿過一條坊街,便抵達了朱雀大街,雖然是陰雨天,但朱雀大街上的車輛和馬匹明顯的增多了,大部分都是上朝的官員。
這一段時間上朝的官員明顯增加了,不僅是中低層官員,許多五品以上的中高層官員也開始在規定時間上朝,兵部肅整的影響力是巨大的,並且是立竿見影,在兵部肅整的當天,杖責兵部侍郎一事便轟動了朝野,和張煥前一天夜裡在光德坊為貧民仗言一起成為朝廷、市井廣為流傳的兩件大事,如果說光德坊事件只是一件趣聞,僅僅為張煥博個名聲而並無什麼實質性的影響外,那麼肅整兵部一事所產生的影響就不是那麼簡單了,事實上它成為了各朝臣之間一條顯著的分水嶺:被張煥控制或影響的部門如兵部、刑部、門下省,在次日起一律在卯時三刻前入朝,而中書省、吏部、禮部及大多數寺監以及東宮、王府的閒官任然我行我素,晚來上朝甚至不上朝。
有趣的是工部、戶部、御史臺、大理寺、太府寺等部門卻出現了分化,一部分人支援張煥而正常上朝,而另一部分人卻不屑一故,還有一部分人雖然是相國黨或太后黨,但他們支援張煥的肅整朝綱,只是迫於黨派壓力而不敢公開表態,便以種種藉口改成了正常時間上朝,儘管有後一種現象出現,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黨派之間因上朝時間這件小事所引發的界線劃分還是越來越明顯了。
張煥的馬車行得不快。在雨霧中保持著一種的勻速的節奏,頗顯得有幾分意境,許多官員見尚書地馬車隊過來,都紛紛停下來讓路以示尊重,大街上除了上朝的官員外。還有一些早起謀生的平民,他們大多是靠坊牆而行,不敢與官爭道。
在靠近朱雀門附近有一排百年大樹,此刻樹下站著十幾個人,從裝束和他們隨身物品看,象是一群剛剛從外地來的商人,他們離四匭的放置地也很近,也或許是準備在四匭投書。
隨著張煥地隊伍漸漸駛近,這些人所站的位置開始略略發生了偏移,他們不自覺地向樹後移動。讓大樹擋住自己的身影,其中為首之人長著一叢大鬍子。面板油光黑亮,就象天竺來的商人一般,他的身子倚在樹後,冷冷地盯著張煥的馬車,目光裡竟射出一絲刻骨的仇恨,此人便是昨晚剛剛趕到長安的朱滔。這些商賈裝束之人都是他的手下,一共十八人,都是從崔慶功軍中精心挑選出的勇悍之士,名義上朱滔是進京搞張煥地火藥配方,但實際上他還有更深的企圖。
張煥地車隊沒有讓他看出任何破綻,迅速進皇城去了,朱滔見目標消失。便一擺手,眾人迅速離開,消失在雨霧瀰漫的街頭。^^^^
張煥的馬車在皇城中又行了一段路,最後慢慢停在了兵部的大門前,張煥下了馬車,快步走上臺階。在門口的簽到簿上籤了一個名。他又略略地翻了翻,雖然時間離上朝還有一刻鐘。但近八成的官員都到了,而且郎中和員外郎皆全部到齊,他倒是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