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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黑影迅疾無比地從水下游過,儼如一條覓食鯊魚,刷地不見了蹤影,幾個侍衛驚得目瞪口呆,片刻,他們指著冰洞一齊大叫起來。

聽說張煥已經游出百步,岸上的官員們再一次激動起來,他們沿著河邊奔跑,企圖發現張煥的影子,但誰也找不到。

時間一點點過去,半柱香已燃過,張煥依然沒有半點動靜,等候在金雀橋邊的張破天也開始有些著急起來,按理張煥應該到了,難道他真的出了什麼事不成?

這時,崔圓偷偷看了一眼李系,見他臉上也出現了掩飾不住的失望,他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得意,崔雄過不了,張煥也過不了,那冒功一說也就不成立了,

忽然,在遠處滴水橋邊傳來一片大喊聲,“張煥出水了、出水了!”

崔圓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滴水橋,那是比終點金雀橋還要遠兩百步的地方,也就是說,張煥這一口氣,竟潛游了千步遠。

隨著張煥高舉手臂從水中躍起,百官們終於忍不住歡呼起來,這歡呼聲裡洋溢著勝利的喜悅、這歡呼聲也昭示了真相終於浮出水面,任何解釋在此刻都變得蒼白無比,鐵的事實就是對真相最好的註腳。16K…

崔圓忽然勃然大怒,指著崔慶功喝道:“看你們鳳翔軍乾的好事,竟然膽敢冒充別人的功勞,實在是罪不可恕,傳本相之命,免去崔雄一切軍職,終身不得再用;鳳翔軍行軍司馬王漢擅自為崔雄表功,應記首罪,判杖斃;崔慶功教子不嚴,免去其招遠縣公之爵,罰俸一年。”

這時,李系揹著手慢慢走到眾人面前,他對崔圓微微笑道:“相國,朕也有一個賞罰,不知可作數?”

崔圓急忙惶恐地說道:“陛下是一國之君,說的話怎麼能不做數?”

“那好,朕就下旨了。”李系一昂首,高聲道:“張煥燒燬回紇軍糧,致使回紇退兵,有功於社稷,特封為羽林軍果毅都尉、昭武校尉,賞錢五百萬、絹五百匹;其餘五名從人皆賜雲騎尉,各賞錢一百萬。”

張煥已穿了衣服,他聞旨拜謝道:“臣謝陛下隆恩!”

李系向他微微點頭,又瞥了一眼崔慶功,冷冷道:“身為鳳翔軍主帥,卻縱子冒功,罪不可恕,傳朕的旨意,免去崔慶功鳳翔節度使一職,由河東節度使段秀實接任鳳翔節度使,張破天任河東節度使,欽此!”

第五十六章 新朋友

‘砰!’地一聲巨響,崔慶功狠狠一拳砸在案几上,他鐵青著臉、咬牙切齒道:“好一個深藏不露的狗皇帝,竟敢罷免我的軍職,老子看他是活膩了。”

“二弟,你就不能冷靜一下嗎?”崔圓見崔慶功氣得眼睛血紅,不由冷冷道:“一個無兵無權的皇帝算什麼,要緊的是張破天任河東節度使,兩張和解,這才是我們崔家的最大威脅。”

崔圓揹著手慢慢走到窗前,凝視著天空的陰雲,事實上,他並沒有將失去鳳翔節度使放在心上,只是一個職務而已,只要把軍隊調回山東,段秀實接手的還是一個虛職,實在犯不著為此事頭疼。

關鍵是他的相位,怎樣在六月時將相位保住,這才是重中之重,從這一點來看,今天的朝會倒未必全是壞事,至少它讓自己事先探知了對手的虛實,使自己以後的佈局更有針對性。

想到此,他微微地笑了笑,回頭對崔慶功道:“你連夜趕回鳳翔,將鳳翔軍給我帶回山東,你就留在山東掌控軍隊,把朱希彩換到長安來,知道嗎?”

崔慶功一怔,隨即恍然大悟,大哥深謀遠慮,這麼輕而易舉便化解了危機,果然是手段非常,他的滿腔怒火也隨即煙消雲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道:“其實河東也並無兵力,大哥為何這麼忌諱他們張家?”

“你不懂的!”崔圓有些惆悵地嘆道:“其實我一直以為一個世家能否強大,並不在於它掌握了多少兵,也並不在於它家底有多雄厚,關鍵是人。”

“人?”崔慶功還是有些不解,“大哥,你能否解釋明白些?”

崔圓搖了搖頭道:“其實你也應該看見,今天張破天抽絲剝繭的厲害,難道你還沒領教到?還有那個張煥的不同凡響,難道你也不感到驚訝嗎?”

他見崔慶功若有所悟,不由苦笑一聲又道:“其實張若鎬雖然被我逼走,但這只是因為他是家主,不得不回去,若因此小瞧於他,便大錯特錯,他的眼光和勇氣一直令我佩服,僅從他毅然冒天下之大不惟,廢除了嫡子繼承製,就讓我自愧不如,張家的興旺,也必將由此而起。”

崔慶功愕然,“大哥,你不會也想用什麼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