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狙擊手的子彈便到了,從他耳邊呼嘯而過。大壯呵呵一笑道:“我最討厭別人在我耳邊放鞭炮了。”然後舉槍,又是一名敵人倒下,接著翻滾,瞄準,射擊。像是與對方狙擊手有協議似的,大壯每一槍之後,必有一顆鞭炮在他耳邊燃放。
兩組人交叉掩護著向集合地點退去,對方似乎也意識到了禹言的意圖,火力更加猛烈起來,AK47噴出的火焰讓相隔距離如此之遠的禹言都似乎感覺到了熱氣。敵人的兩個狙擊手又活躍起來,子彈幾次擦著禹言的頭皮飛了過去,嚇的禹言又是一身冷汗。
擔任尖兵的猴子報告了現在的位置,禹言知道剛才的一陣急退已經急行軍了快七公里了。僱傭兵們留下了五六具屍體,卻根本沒有停止下來的意思,似乎他們的唯一目的就是消滅眼前的這支特戰小隊。而且他們越來越瞭解特戰小隊的戰術,在狙擊手的掩護下,不斷迫近與禹言他們的距離。禹言的小隊就像是被一塊牛皮糖粘住了,怎麼也擺脫不掉。
禹言深深體會到了被人追著屁股跑的滋味,特別是敵人狙擊手的威力。兩個狙擊手就像是貼在背上的膏藥,無論走到哪裡,都能感覺到背上那嗖嗖的涼意。
望了一眼正聚精會神瞄準的大壯,禹言說道:“二號,確定釘子的方位,給我拔掉他們。”耳機裡傳來猴子調皮的聲音:“二號,快乾掉他們,要不然我的屁股隨時會開花的。”
大壯沒有說話,禹言只見一點耀眼的槍口焰閃過,大壯的狙擊步槍已發出憤怒的子彈,對面一聲清楚的慘叫,一名頭上插著枝葉的狙擊手從半截樹幹上摔了下來,同時另一名狙擊手的子彈也擦著大壯的胳膊飛了過去。早已變換位置的大壯悠然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清除一顆!”
雙方展開了追逐與反追逐的戰鬥,禹言他們又一口氣行進了十餘公里,僱傭兵們仍是窮追不捨。僱傭兵裡的另外一名狙擊手隱藏得很深,這麼長的路程竟然讓六識靈敏的禹言和大壯無法確認他的方位。從大壯莊重的神色可以看出,對方絕對是一名頂級高手。
此時的禹言他們被敵人的火力壓制的動彈不得,唯一的退路被僱傭兵的火力網所覆蓋,他們的目的很明顯,讓對手無路可逃。這條撤退路線是行動前精心挑選的,叢林裡荊棘叢生,陷阱眾多,一步走錯,都可能把自己送到野獸的嘴裡或者深不見底的沼澤地中。
隊員們差不多都掛了彩,猴子的右大腿被擊中,鮮血染紅了迷彩服。胖頭陀額頭被流彈擦過,血跡一片,九號手臂也已經掛彩,唯一算得上完好的就是大壯了。看著手下弟兄們喘著粗氣,臉色發白的樣子,禹言更擔心的是體力的消耗。這樣的戰鬥中的高強度急行軍,又是在叢林之中,隊員們消耗的體力幾乎比平時多了一倍。
還有三公里就可以到達會合地點了,二十五分鐘後那裡將有一架武裝直升機載著弟兄們回家。但禹言知道這最後的三公里,也許就是自己幾人的死亡之路。粘在屁股後面的僱傭兵們,絕對不會放過這最後的機會,敵人的幾近於瘋狂的火力也證實了這一點。還有那名神秘莫測的狙擊手,如果不消滅掉,最後這三公里他將有足夠的機會將自己幾人點殺掉。
不,我一定要把兄弟們帶回去,看了一眼換背在九號身上的已經犧牲的小李子,禹言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好兄弟,我一定會帶著你回家的。
耳機裡傳來一聲輕輕的敲擊,另一側的大壯朝禹言做了個手勢,表示他已經確認另一名狙擊手的位置。禹言點點頭,一躍而起,身子橫向飛出,一梭子子彈掃射出去,猴子胖頭陀和九號也一起抬頭開火。同時大壯的槍響了,但聽力敏捷的禹言卻聽到了兩聲脆響。看著另一名狙擊手從灌木叢後面側倒在地上,欣喜的禹言已經顧不得大腿上傳來的火辣辣感覺,翻滾到大壯身邊道:“好樣的,大壯,又拔掉一顆。”
禹言打了個長點射,見大壯還沒有任何動靜,忙湊到大壯身前一看。大壯右眼血肉模糊,眼珠粘著肉懸吊在外面,氣息十分微弱。禹言忙一把抱起他,拍著他的臉驚呼道:“大壯,大壯,你醒醒……”
大壯緩緩睜開了另一隻眼,咧開嘴笑了下,喘著氣說道:“我……沒……事,媽的,終……日打雁……今天終於還是叫雁……啄……啄瞎了眼。他們……還有一個……狙擊手!”緩緩將狙擊步槍推到禹言懷裡:“一號,替我……幹掉他。”猴子拖著傷腿滾到大壯旁邊,將他右眼包紮了起來。
禹言聽到大壯的話,想起剛才的兩聲狙擊步槍射擊聲音,知道這僱傭兵裡面確實還有第三名狙擊手。現在大壯受傷,自己這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