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硯喉結緩慢地滾了滾,他忽然抬手,曲起手指,指骨輕輕在阮眠的脖頸上,蹭了一下。
蹭去了一點晶瑩的水珠。
阮眠擰瓶蓋的動作猛然一滯,他往後跳了一大步,抬頭兇巴巴瞪著薄硯:“你幹什麼!”
薄硯收回手,神情沒有半分不自然,慢條斯理道:“沒什麼,就是看茶水流到你脖子上了,怕再往下會沾到你衣服。”
這回答就很無懈可擊。
阮眠撇了撇嘴,又覺得每次都被薄硯一句話就說得接不上話來,實在太不酷了,於是他頓了兩秒,眉頭斂了起來,故意做出一副嫌棄模樣,“那...那你沒長嘴嗎!你說了我自己會擦,不要總直接上手,誰知道你手指上有沒有毒!”
薄硯唇角不由挑了起來,他低頭看著阮眠的眼睛,反問道:“我手指上,怎麼會有毒?”
“那...那誰知道!”對上薄硯那雙淺淡眸子,阮眠底氣莫名不足了兩分,他撇開視線,像是喃喃自語般咕噥道,“剛剛被你手指碰過的地方,現在還覺得酥酥麻麻的,就跟過電了一樣!”
薄硯呼吸驀地一滯。
要不是他實在太清楚,阮眠是什麼樣的人,那估計真會覺得,阮眠說的這話,是在有意勾-引。
天氣還很熱,阮眠打了這麼二十分鐘籃球,就已經出了不少汗。
他一手拎著飲料瓶,另一隻手下意識拽住院服下襬,撩起來叼在了嘴裡,散熱。
那瑩白一截的腰肢,就又一次暴露在了陽光下。
一旁扎堆的女生們又一次發出土撥鼠叫聲,薄硯眸色一暗,語氣驟然冷了下來,“衣服穿好。”
大概是他的語氣實在太冷,甚至還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阮眠呆了一下,竟是下意識就聽了他的話,牙齒一鬆,衣襬就又重新垂落下來。
可不過一秒鐘,阮眠就又反應過來了,覺得酷哥面子都沒了,兇巴巴衝薄硯喊道:“要你管!”
可誰知薄硯答得有理有據:“上次我在宿舍脫個衣服,你都說我是耍流氓,那你現在在操場上這樣,難道就不是耍流氓了?”
阮眠又一次噎住了,他還沒來及想出反駁的話,薄硯竟就又輕飄飄補上一句:“你不是酷哥嗎,酷哥不可以這麼雙標。”
很好,阮眠再次被精準掐住死穴,徹底熄火了。
切,不就是不讓撩衣服嗎,不撩就不撩!
休息時間太短,張陶和顧孟平去了個衛生間回來,還沒來及再多誇一誇阮眠,教官就又吹哨了。
集合之後,教官開始選旗手。
不出阮眠預料,旗手就直接是在第一排裡選的。
而也毫不意外,教官第一眼就看中了薄硯。
無論從身高體形,還是相貌氣質來看,薄硯都是當之無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