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笑,看在無知純情的少女眼裡,該是多麼溫柔和煦陽光燦然。
可餘曉江卻總覺了一股不自在。
她甚至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夏躍春全然沒有察覺,他定定的說:“阿初對我們太過關鍵,我們一直靠阿次來控制阿初,可是最近,我越來越感覺到阿次的情緒波動……他太在意阿初了……難保有一天他的信仰不再堅定……”
事實上俞曉江也一直在心裡不斷加強對黨的忠誠,但是她也從沒有遇到要在信仰和親朋好友中選擇的遭遇。
而且這些年來,她有些累了。
她原以為上峰換成夏躍春,她會因此而感覺到一種友人的溫暖。
但對方全然沒有把她當做友人。
他無情的話甚至斬斷了他們成為友人的機會。
這一刻,她是真的累了,甚至開始懷疑起周身的一切。
夏躍春卻還在說,他甚至換下了笑容,就算嚴肅的面容也是俊朗優雅:
“你見到阿次的時候,可以委婉的提醒他,哦不,也許用別的方法……你和他共事多年,應該比我要了解他,這次的任務之外,你要潛移默化的拉回他的信仰,拯救阿次。”
“如若不然,上面便只能下令,除掉阿初,我想你也不希望這樣。”
是的,他的聲音也優雅溫文,但餘曉江只是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她要去見阿次,似乎去見一下他,她才能再繼續戰鬥下去。
第28章,鎖
☆、這對兄弟,信仰
第29章這對兄弟,信仰
久別重逢該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
何況他們之間的爭執也算是平和地解決了。
關於那次共。黨放任下的刺殺,關於杜旅寧早已知曉阿次的間諜身份,以及關於現在,自己製造這場受傷的假象所真正的用意。
楊慕初其實一直都希望,對方可以自己去發現這一切。
單純去告訴對方,一切確實會明瞭簡單,甚至能更加效率地解決當下的難題。
但如果是對方自己發現的,從真相永不可能全部掩蓋的縫隙中察覺,那種對於對方確實注意到了、確實很認真地對待的一種祈望和情感會讓一直糾結的心情變得好起來。
不就是這些細微的情感變化,才組成我們厚重的生活嗎?
“我回來了。”楊慕次微笑道。
簡短的四個字,無論之前曾經甚至失望詰責,在這四個字面前,一切都順理成章。
這遠比透過直接的表述令對方哪怕震驚來的更有意義。
也更溫馨。
的確是溫馨。
有什麼比兄友弟恭更加溫馨的呢?
俞曉江到達楊宅的時候,便看到了這種溫馨。
她有些酸澀,難過,卻又似乎覺得一切理所當然。
看著緊緊相擁的兩人,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信仰。
就像他們,信仰著彼此之間的情誼。
這種情誼多少人趨之若鶩,能得到的卻少之又少。
餘曉江只覺鼻子一酸,她已經多少年沒有這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漫漫長路崎嶇無盡頭,她也跌倒,也彷徨,也在不斷的失去……有時她會想,她也許會在某個時刻失去自己的理想……
夏躍春的話刺入她這些年來突然變得敏感脆弱的心中,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懷疑一切。
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堅定過。面前的兩人,在戰火渺渺的世間安然相擁,彷彿再沒有什麼可以拆開他們。
餘曉江突然想起一句話——你在勇氣消亡的時候創造了勇氣,在信仰將要消亡時創造了信仰。
他們的信仰,是兄弟——一種早就刻入骨血的情誼,也是這世間千千萬萬不能拋棄不能放棄的情誼。
這樣的情誼猶然珍貴。
他們一路相依偎,在彼此的矛盾中昇華了這種珍貴。
有誰願意扛著道德的大旗指責他們呢?
這是一種甚至超越了愛的愛,是不侷限,是勇敢,是這漫長卻又短暫的生命之中那耀眼的永恆。
她輕輕掩上門,靜靜地走出去。
屋外陽光正好,落在她面前的,是一片暖洋洋的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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