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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

蔣天承不退反進,“是有實力,架不住省裡有安排,更架不住似狼如虎的同行,商場爭名奪利,百無禁忌,我快人一步,多一份助力,也多一份保障嘛。”

季庭宗語氣不陰不陽,“老蔣,你說清楚,你到底顧慮什麼。”

蔣天承瞭解他,依靠老交情,能坐同一張桌,證明不排斥,有商量。

從政頭頂懸著經濟這把利劍,一有法律,二有紀律,地位帶來侷限性,沒法明目張膽坐擁大量現金流。

但他們擁有最複雜,最有效力的人脈資源,關係和專案,動動嘴皮子,就能點石成金,比錢跑得更快。

服務生端來一鍋瓷罐椰竹烏骨雞。

底下煨著爐火,湯咕嘟冒泡,蓋過了蔣天承跟他之間的談話。

擺在韓珍面前的是盤小白菜燴文蛤,殼多肉少,她吃完一片片在渣碟上碼放整齊,迭得錯落有致。

林舒童看一眼,“你有強迫症?”

“我沒胃口。”她放下筷子,“有點累。”

“韓小姐傍晚一個球沒打,換件衣服就累了?”

韓珍沒接話,從包裡摸出一枚小物件兒,遞給她,“放在寺裡香案供奉過一段時間,保平安的。”

上次林舒童送她一對澳白珍珠,市價六位數,韓珍還不起同價位的,託顏姐帶了一枚護身符,紅銅青金,佛像莊嚴。

“百字明咒?”林舒童似乎對這方面有考究,拉著韓珍講解起效果。

很多資本圈的公主,小姐,挺愛裝腔作勢。

臺裡的王鈺,家裡有錢,又跟公家沾親帶故,氣性就大。

林舒童年紀比韓珍大幾個月,性格算溫和,不擺架子,反倒顯得有內涵。

席快散了,蔣景達才現身。

他不糙,不壯,氣質斯文,身形修長,典型商人模樣,外套掛在臂彎裡,“季叔喝酒了嗎?我送您。”

季庭宗穿上外套,說沒必要,走出花廳的中式長廊,招呼韓珍過來。

她猶豫片刻,在外頭不能撅男人的面兒,捱到了他身邊。

“我醉了,你扶著我。”聲音只有兩人聽得見。

韓珍仔細看他,眼色清明一片,沒搭手,“你酒氣不重,我聞得出來。”

“扶不扶?”

她沒動作。

黃橋開啟後座門,季庭宗沉默片刻,駐足在原地發問,“你心裡在折騰什麼?”

韓珍扯下絲巾,掐痕淡了許多,但她面板白,片狀紅印仍是顯眼,“你是不是變態?”

男人側身,神情兩三分嚴肅,“又胡言亂語。”

她一噎,別開頭咕噥一句。

怕他耳尖,這次聲音壓得很低。

季庭宗要笑,又剋制不笑,抬手捏了捏她臉,指腹又滑向脖頸,“在罵我?”

韓珍手臂搪開他,鑽進後座椅。

不過一兩分鐘,他坐上車時,手裡多了只冰袋,“敷上。”

她不讓他碰,縮在座位邊,冷不丁倔起來,跟牛犢子似的。

回想起後半程,她在更衣室哭得挺兇的,情慾一旦開閘,於他而言如同難收的覆水,季庭宗摁亮車頂燈,“我的錯,我渾,行嗎。”

他伸手一拽,長髮傾瀉鋪開,韓珍枕上他膝頭,臉太小,男人一隻手掌幾乎能覆蓋住,只留小截嬌俏的下巴尖,一呼一吸在他掌紋下顫動。

寒氣竄進毛孔,她抖了一下。

“慢點放,太冰。”

“想不留痕跡,就別動。”

她拉開季庭宗的指縫,露出烏溜溜清澈的眼睛,“都怪你,明天淤青會變黑,演播室用4k高畫質鏡頭,上了鏡粉底都遮不住。”韓珍眼珠轉了轉,佯裝生氣,“你下次還敢嗎?”

他聲音聽起來有些乏累,卻似美酒在喉間滾動,醇厚柔和,“怎麼不敢。”

“那你換個人弄,我不給你弄了。”

“可以。”

韓珍扒下他的手,什麼也沒說,只看著他,季庭宗眼裡含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不認真,也不散漫。

玻璃上浮光掠影,閃爍的霓虹比一條長街還長,她始終覺得季庭宗在夜裡,更迷人心竅,好似染著劇毒。

也不止是因為他們擁有的數個熱汗纏綿,激烈相擁的夜晚,她從青澀,蛻變得恣意。

離婚時,顏姐告訴過她,男貪女愛,男人想要太多,金錢,名利,地位,多數在這裡栽跟頭,而一個女人只要不在男人那裡栽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