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廳辦得很有格調,無燈光點綴,場景裝飾,主打回歸藝術本真。
氣氛靜謐,韓珍適時收聲,身上這款成套高定,專櫃售賣時,沒她的碼,小了一號。
她163,臀翹胸鼓,m碼硬塞進s號,衣料箍得緊繃,被高濃度暖氣,熱香輪番烘著,有些汗流浹背。
連氣也喘,兩人有身高差距,季庭宗渾然未覺,“你來文化之夜做什麼。”
刻意壓低的男聲,像大提琴波掃過耳側,韓珍提口氣,“應酬,臺裡有廣告商撤資,需要招商填缺,臺長讓我作陪惠林酒莊李老闆。”
季庭宗深擰眉頭,“作陪?”
她自覺用詞十分恰當,有自嘲意味,“可不就是作陪嘛。”
“你已婚,男人不介意?”
季庭宗出席過的應酬場合不少,他不是在女人堆裡混天混地那類。
情慾風月,這根弦,他擰得很緊,不碰,卻也見過許多。
任何錢權匯聚之地,皆都髒得沒眼看,亂得沒下限。
他信人的複雜,更信人性的惡醜貪。
懷疑過韓珍的動機,也瞧得出她眼裡的單純,心思淺,不鋒利,他懷疑女人在應酬場上的分寸,她拿捏得準嗎?
韓珍糾結一陣,最終嘴唇輕輕翕動,“已經離了。”
“又離了?”
她仰面,鄭重其事,“沒有又,就離過這一次。”
杏眼瞪得圓圓的,還挺較真兒。
季庭宗陰晴不定笑了下,去摸煙盒,空的,展牆上掛的全是名家書法字畫,標明瞭室內禁菸。
他對時間的把控,非常精確,說好十分鐘,正正好就停了腳步。
“韓珍,差不多,我得走。”
韓珍遙望了眼,展廳一半都還沒走到,往裡還有珠寶展,文物展,遊艇建模展,儘管都是走馬觀花地看。
她憋得慌,暗戳戳鬆開前胸一顆鈕,“我送你。”
季庭宗嗯,沒真讓她送太遠,就在剛才的樓梯口,韓珍握著欄杆跟他說再見,他頭也不回,下到底樓。
等候的機關秘書迎上來,“剛接到通知,書記會已經結束了。”
季庭宗盯著虛空中的某處,眯了眯眼,“誰去做的記錄。”
“小文,新調來的,之前做過江州報高階記者。”
他臉色沉鬱,“背景調查清楚,煙。”
那人忙不迭掏出煙,為他護火點上,“秘書長,還回辦公廳嗎。”
“不回。”他吸了兩口,不合口味,又捻了,“你先回家。”
“那您呢。”
他沉聲,“別管。”又折返上樓。
韓珍還杵在原地,這裡沒監控,她又松兩顆紐,擦胸前的汗,本來衣服就緊,面料有厚度,她沒穿內衣。
季庭宗冷不丁撞見,她擠出的一道若隱若現很深的溝,白膩膩的純,桃兒似的半圓隨著呼吸一顫一顛,搖搖晃晃。
當面點破,她肯定臊得要鑽地縫。
他走時輕咳了聲,韓珍察覺有人在下一層,猛地一驚,匆忙拉好衣服。
…
李老闆喝得大醉,捅一刀都未必能清醒,韓珍摻著他到門口坐車。
代駕已經到了,一輛深藍色寶馬8系從室外停車坪開過來,韓珍覺得他一隻臂膀壓在自己肩上的重量,堪比半扇豬。
她走得東倒西歪,李老闆嘴裡一個勁兒的唸叨筱涵,筱涵怎麼沒來?
韓珍有一搭沒一搭回他,“師姐下鄉採風了,月底就回。”
“下鄉?窮鄉僻壤,鳥不拉屎的地兒,連席夢思都沒有,她怎麼能睡得好,就你,你去給她送張床墊!”
李老闆扒著車門,從兜裡摸出一把大鈔,塞韓珍手上,“就現在,買買…買了塞後備箱,我要給她送過去。”
韓珍沒握住,鈔票灑了一地,她撿起來,咬牙切齒把人往車裡摜,“你上了車,我就去買!”
費老大力氣,送他進車裡,韓珍也坐進去,摸索他口袋把錢塞回。
李老闆猛地騰起身,乾嘔不止,眼看就要吐,那陣仗唬人得很。
車身都跟著連震帶搖了兩下。
黑色奧迪泊在馬路邊,季庭宗坐後座,目睹全程,兩道濃眉下壓著陰森的眸,面色寒冽。
聽不見對話。
兩人之間的拉扯,又是甩票子,又是車裡亂震,誤會跌出。
黃橋問,“首長,晚十點後,高架限號,您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