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門廣場的四分之一,甚至更小。地面全部由條石鋪成,顯得古老而神聖。北面是一個歷史博物館,南面是一個大教堂,東側為百貨大樓,西側是著名的克里姆林宮。
三天前,我從拉多加湖畔一路向東。身上沒有現金,沒有身份證明和護照,根本不能辦理任何銀行業務。只好將盜取的那輛車開到一個陌生的小城,找到一處集貨市場,用英語溝通,總算找到一個買家,可惜那傢伙不開眼,知道是偷盜的黑車想賴賬,我只好搶了他身上的現金,基本夠我到達莫斯科的盤纏。
為了避免麻煩,我又偷換了一輛車,這才從東向西南折返。想想第一次跟史密斯出來,他熟練的盜取別人的汽車,也跟我今日一般,我只好苦笑的安慰自己,身不由己。
到達莫斯科郊區的夜晚,我重溫了一遍兒時就會唱的那首歌。買了一份地圖,研究好行動路線,將車停郊區一個普通的停車場。第二天一早便整理好便裝,精神煥發的乘坐公交巴士,扮作一箇中國旅客,前往紅場。
四月份的莫斯科還是非常冷的,往來的遊客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多,現在我已經在紅場附近轉悠了一上午,也沒有發現虎牙的影子。中午啃了一個大面包,下午在教堂附近的座椅上,坐冷了就站起來走一圈,再坐下,反覆幾次,天開始黑了,我依舊沒有看到虎牙的身影。難道她出了什麼意外?她擁有合法的護照,行動上是自由的或者她在生我的氣,不遲而別?
我胡思亂想,終於等到天黑。我決定回去,明天再來等。在經過百貨大樓的時候,我意外的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穿著白色的大衣,正站在街邊東張西望。原本我想悄悄的繞過去,不過看見她頭上戴的那頂帽子,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個古怪的想法。虎牙跟我分開之前,就是戴的這頂帽子,難道是巧合?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從她背後拍拍肩膀,嚇了她一跳,看到是我,很驚訝的表情說道:“大哥哥,居然是你。”小姑娘正是在聖彼得堡街頭被我救過一次的小丫頭。
我還沒來得及詢問她為什麼在這裡,小姑娘控制住情緒,四處張望了一下,故作冷靜小聲說道:“大哥哥,你跟我來。”
我頓時會意,若無其事的跟小姑娘保持距離,穿過幾條大街小巷,然後招呼了一輛計程車,我迅速跟上去,同坐一輛車,離開了紅場。
十幾分鍾後,我和小姑娘下車繼續步行,天色已黑,附近行人逐漸少了,小姑娘放緩步子,埋著頭似乎在想什麼心事,完全忘了我的存在。
我終於忍不住想叫住她問清楚的時候,小姑娘剛好停住腳步,轉過身子。伸出右手鬆開手掌,我看到了一張紙條,接過來一看,赫然是我留給虎牙那張紙條。
我頓時臉色一變,問道:“她現在在哪裡?”小姑娘搖搖頭表示不知,我忍住心中的焦慮,指指街對面的咖啡廳,隨後我倆進入咖啡廳。環境一般,客人不多,但是配合安靜的音樂,非常適合談話。小姑娘原本想問我是什麼時候從監獄裡出來的,現在情況怎麼樣,結果看我著急的樣子,還是先告訴我關於帽子和那張紙條的事。
昨天她到莫斯科探望一個在這裡留學的中國同學,今天起的很早,要去趕火車回聖彼得堡,結果在火車站附近目睹了一場綁架案。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中國女子從出站口走了出來,因為都是中國人面孔,小姑娘離的很近,還用中文打了一個招呼“你好”。這時一輛小汽車衝了過來,車上下來兩個俄羅斯壯漢,一掌推到小姑娘,強行架著那個姐姐上車。
結果那個姐姐在反抗的時候帽子掉了下來,小姑娘離的近,撿起帽子的時候,發現帽子旁還丟了一張紙條。不知道這紙條和帽子,會不會是那個姐姐故意丟下的。看樣子寫紙條的人跟那個姐姐關係不錯。因為同是中國人,小姑娘決定留下,戴著帽子在紅場等一天,如果遇到那個人,就告訴他朋友出事了。只是沒想到的是,那個人居然是我。
我聽完這個訊息,頭很大。會是什麼樣的人去綁架虎牙?我絞盡腦筋都猜不到會是誰綁架了虎牙,綁架者的動機又是什麼?
想了半天還是毫無頭緒,小姑娘建議我去報警,不過看我的表情,話說了一半就吞回去了。最後我還是送小姑娘回酒店休息,讓她明天早點回去,這裡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小姑娘很懂事,遞給我一張片子說:“有需要幫忙的可以打這個電話,我可以求表姐夫幫忙,他可是很優秀的警察。”我假意點點頭,等走出酒店之後,轉身就將片子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內。以我現在的身份,還不能跟警察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