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們再也快活不起來。富人一時不解,卻真的從銀庫裡給太太取來一大包銀子,倒看她有何手段。太太二話不說,一揚手將銀子扔到了隔壁窮人家院子裡。窮人家裡果然一下子安靜了,再聽不到他們的笑聲和歌聲。原來窮人和老婆守著那包銀子,眉不展,臉不開,正不知如何是好。拿出去花掉吧,害怕別人懷疑銀子來得不正當。找地方藏起來吧,擔心藏不絕密,被人盜走。那隻好扔回富人家裡去,可別說捨不得,世上也沒誰這麼傻。就這麼琢磨來琢磨去的,頭都大了,自然想笑張不開嘴,想唱喊不出聲。
第24節:待遇(23)
馮國富笑起來,說:“這純粹是在醜化無產階級,哪有得了銀子不高興得屁滾尿流的?”陳靜如說:“我看你就是那位無產階級。”馮國富說:“我知道你是衝我來的。看來我只有傻一點,將銀子扔回給隔壁富人家了。”
“你有這樣的階級覺悟嗎?都像你覺悟這麼高,紀檢監察部門的幹部豈不只有下崗回家了?”陳靜如望著馮國富說,“另外回不回得掉,也不是你說了算。加上李總的藉口,是給你潤筆費,屬於合法收入。”
馮國富說:“是呀,如今的人真聰明,給你送錢,找的藉口充分得讓你無法回絕。”
既然是潤筆費,銀副部長也作了佛聯,他肯定也有一份,陳靜如提醒馮國富,要他打聽一下銀副部長拿了多少。馮國富說:“我自己這包銀子都不知道如何處置,打聽別人幹什麼?何況就是打聽,也打聽不出實情來的。”
陳靜如想想也是,又出主意道:“李總不是說過,潤筆費是朱崖要他轉交的麼?總可以探探朱崖的口氣吧,看李總的動機是什麼。如果是想叫你辦什麼事,這事又不難辦到,你就趕緊給他把事辦了。”
馮國富搖搖頭,自嘲道:“我一個二線人員,辦得了什麼事呢?”陳靜如說:“那也不見得,你雖然現在是政協副主席,但在組織部待的時間長,餘威還在嘛。”馮國富說:“什麼餘威!有位市委領導,兒子在省城一所大學讀書,人還沒畢業,好多單位就跑到學校去調他的檔案,爭搶著要要進自己單位,好像領導兒子是個海歸博士似的。誰知領導兒子臨畢業時,市委人事調整,領導突然做了巡視員,調過他檔案的單位再也不肯認賬,領導兒子至今還在家裡待業哩。去勢的虎是沒餘威可言的,沒有餘孽就算是積了大德了。”
話雖如此說,這天馮國富還是在辦公桌裡找到朱崖的電話號碼,給他打了個電話。馮國富當然不會直奔主題,而是轉著彎子道:“國富不才,寫了兩行沒水平的佛聯,本來是給你湊趣的,卻被你掛到佛堂上,還給了一筆那麼豐厚的潤筆費,我真是受之有愧啊。”
朱崖說:“馮主席也太謙虛了。那麼好的佛聯,別說世間少有,至少在咱們楚南是不可多得的佳構。也難得李總虔心向佛,出資贊助這次徵聯活動不說,又因喜歡佛聯,主動出錢提供潤筆費。他高興為佛教事業出力,我們不好拂他美意,當然得遵照執行。”
馮國富只好順著朱崖的口氣,讚揚幾句李總的儒商風範。然後試探道:“李總是生意人,走的是市場。可惜我在政協任閒職,手中無權,也不知李總有沒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朱崖說:“馮主席堂堂四大家班子領導,還說手中無權,那什麼才算是權?我想李總的生意雖然靠的是市場,有求於馮主席的地方肯定會很多的。”
聽這口氣,李總還真有可能在朱崖那裡留了什麼話。馮國富緊問一句:“告訴我,他有什麼有求於我的?”朱崖卻笑道:“這是我瞎猜,李總具體有什麼有求於領導的,他沒跟我說過,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馮國富有些洩氣,只好說聲再見,掛了電話。
沒弄明白李總的真實意圖,馮國富就拿不出處理那筆潤筆費的妥善辦法,心裡總是懸著,踏實不起來。只好直接去撥李總的手機。開始老佔線,好不容易不佔線了,又不在服務區,然後什麼訊號也沒有了。
後來馮國富又撥過幾次李總的電話,都沒撥通,最後竟然成了空號。估計是李總換了手機。現在的有錢人有兩樣東西換得最勤,一是老婆,二是手機,說是貴易妻,富易機。老婆和手機換得勤,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打一槍換一個位置,徵稅收費的人找不著蹤影,無奈其何。而且又沒哪條法律規定有錢人不能換手機和老婆,不換還白不換。
也不知是那筆潤筆費作的怪,還是人到得這個年齡,腸胃功能漸趨衰退,馮國富得了便秘,弄得很是狼狽。世間萬物都一樣,損盈補虧,有得必失,以求平衡。人也如此,有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