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一會給你們學學你們各個都得打飛機。”

海匪們把酒和吃的抱到林子裡來。“弟兄們，先開洋葷！貨找到買家了。明天人家來看貨。”

三個海匪抱下鴉片箱子拼成一個大桌把烤鵝臘肉酒端上去，“好久沒吃望海樓的烤鵝了！”七手八腳就要動手。“一人一隻。只有三個碗，輪著喝吧。”“咚咚咚”三碗連著倒滿。蔡二先端起來一碗：“牛經紀，辛苦了，先來一碗！”他又指指一個左臉上很長一道刀疤的海匪：“二疤子也端起來。來！”三個人一仰脖都喝了一大口。蔡二抹抹嘴：“弟兄們，等明天這批貨一出手，咱們去廣州府風光一個月！”“噢……好……！”海匪們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哎呀，到底是牛經紀，還有雪菜酸豆角，要不膩得都吃不了了。”

“烤鵝剩兩隻！”牛經紀拍一個狼吞虎嚥又要動手的弟兄，“給老大相好留著。”

“對對對……！這幾天多虧蘭嫂供咱們吃喝。”

“對對……，這娘們夠意思！”

“奶奶的，虧你們還想著！”蔡二大嚼著鵝翅膀。

“哎，老大，你跟那娘們打算怎麼著啊？”

“能怎麼著！這樣多好，想了就去飽了就走。”

“讓娘兒們纏上也是麻煩，咱們吃的是浪頭飯，能給綁住？”

蔡二用匕首割著臘肉不吭聲。

“老大怎麼不說話？”

蔡二直把刀扔到箱子上：“實話告訴你們，做完這把，我就打算金盆洗手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十二章　第五十五節　二疤子

第五十五節　二疤子

蔡二直把刀扔到箱子上：“實話告訴你們，做完這把，我就打算金盆洗手了。”

“你？！”

“我不說著玩。遠走高飛到外面開個小店，隱姓埋名，好好過日子。”

眾海匪大笑，“你真打算跟那娘們一塊走啊？”

“就這個打算。”

“等有了銀子十七八歲的大姑娘還不任你挑！”

“哎，這你就不懂了。”牛經濟一拍一個小海匪，“人家可是自小的交情。”

“怪不得，……過日子還得這樣的女人！”

“告訴你們吧，”蔡二端起一碗酒，“我倆都商量好了，把這個小店盤掉一起去廣州府，就在十三行街上找一個大的敞亮的門臉，開個像樣的酒館。”

“到那麼熱鬧的地方誰不認識你呀，你找著讓官府逮你！”

“我就成天在後邊待著，不出來，前頭讓蘭嫂張羅。”

“想得倒挺好啊，把旺仔也帶著？”

“那是自然。”

“旺仔是蔡大的，認你呀？”

“當然！慢慢培養感情嗎，我要讓他上廣州府最好的洋學堂，將來學出來跟蘇家商鋪陳掌櫃一樣給我掌家立業，再把生意做大。”這個東南沿海小島上的漁民已經把自己的親侄子選定為蔡氏家族企業的繼承人。

底下的員工們不幹了。“你算盤打得倒挺長遠。老闆，你光顧著自己，這幫弟兄可怎麼辦？”蔡二一笑，“大夥把銀子一分，足夠下半輩子了。”“你去廣州府，我們去哪啊？我們可都是官府緝拿的要犯，去哪躲啊？”“有了銀子還愁這個，”蔡掌門黠黠眼，“你們是沒想，好好想想就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大夥都不吱聲。“咱們做這一行風裡來浪裡去吃的是浪尖上的飯，自然是痛快，可誰打算就這樣一輩子啊……？想想老婆孩子，他們整天怎麼過的？”

二疤子走到一棵樹底下撒尿。“二疤子，你還是回村把媳婦帶出來吧。”蔡二衝著他，“她在家拉扯個孩子多不容易啊。把她們娘倆接出來，到外鄉買座房子置點地……”二疤子提著褲子回來坐到木箱上。箱角的鐵釘屹得屁股疼，他擰下一個鵝頭。韋唯和文清她們現在在吃什麼？那個荔蒲女人嫁到莊上不到一年半，他和鄰村一戶財主鬧糾紛殺了人跑出來。女兒文清那時才八個月剛斷奶。他這幾年都是過年才偷偷回去看看。文清都長到八歲了，見面都認不出他。他把新衣裳芝麻糖拿出來哄她。她跟自己有話了，自己又得走了。她們娘倆送到村口，他把越來越重長得像棵小樹高的女兒抱起來逗她笑。前年回去媳婦話越來越少了。雖說每次都撂下錢，家裡日子還過得去，但當自己想要盡一個男人的義務的時候韋唯總是躲躲閃閃，避開自己。二疤子覺得有一把匕首在割自己腑臟的肉。老母親癟著嘴在背後吵叨把她打發走吧，父親忍受著恥辱佝僂著腰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