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在外面守著,魏嬈自己進去哄祖母。
魏老太太精神不濟地在床上躺著,聽腳步聲就知道來人是誰。
“翡翠又跟你說了?”魏老太太無奈地道。
魏嬈笑著坐在床邊,拉起老太太的手輕輕揉了揉:“祖母吃那麼點飯,為的不就是讓我心疼嗎,我都來疼您了,您何必又假裝嫌棄翡翠?”
嬌嬌滴滴的聲音,像雨點滴滴答答地砸在玉盤上,又好聽,又帶著一股清甜,降壓祛燥。
魏老太太搖搖頭,坐起來,靠著床頭跟小孫女說話:“我沒事,都習慣了。”
魏嬈看著祖母鬢髮間的白絲,眼圈一紅:“祖母,我想嫁人了,您說,我從今日起安分守己,學習做一個端莊溫雅的閨秀,除了陪您出門外再也不四處亂跑,以我這樣的條件,還能嫁進高門嗎?”
魏老太太驚喜道:“你真想通了?”
她早就給小孫女講過道理,要想嫁得好,必須做一個人人誇讚的大家閨秀,孫女雖然有周家那邊的拖累,可孫女也有其他閨秀沒有的優勢,被元嘉帝讚許清官忠臣的爹、有爵位在身的伯父、豔冠京城的美貌,普通的官家小姐,誰能比得上嬈嬈?
如果不是次子死時嬈嬈尚且年幼,端王妃的位置都該是嬈嬈的。
魏嬈深諳哄長輩之道,蔫巴巴地道:“我是想通了,就怕現在改正太遲。”
魏老太太馬上道:“不遲不遲,你先在家裡準備一個月,接下來京城好幾家府裡有宴請的,到時候祖母帶著你一起去,保證給你挑一門好婚。”
魏嬈紅著臉道:“那祖母千萬要保重身體,您硬硬朗朗的,好有精力替我打算。”
魏老太太自然配合。
不過該裝的也要裝,第二天魏老太太便稱腿腳不舒服,臥在床上動彈不了,要求兒媳婦、孫女們早晚都得在她面前侍疾。郭氏要孝敬“生病”的婆母,四月十五端王妃小生辰那日,她也因此有了不能過去的理由。
未能在端王府出風頭,郭氏很是鬱悶,晚上向丈夫承安伯倒苦水:“母親就是故意的,她怪我不肯替嬈嬈說話,用這種辦法懲罰我。”
承安伯在泡腳,聞言斜了妻子一眼:“母親還是心軟,罰得不夠。”
魏嬈這位大伯父,沒有魏二爺的才幹,但品行端正厚道孝順,很少會聽信耳旁風。
郭氏氣得瞪他:“我還不是為了蟬姐兒?兩個孫女一般大,都該議親了,你看看咱們母親,心思全在嬈嬈身上,敢情咱們蟬姐兒是撿來的吧?”
承安伯道:“蟬姐兒有你有我,嬈嬈有誰?你這人,年紀越大越不講道理。”
郭氏的臉瞬間拉得老長:“你說誰年紀大?秋姨娘年紀小,你去找她啊!”
承安伯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