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車手邱先生髮生髮生意外,最終不治。59屆的澳門格林披治如同此刻澳門上空一樣灰霾。兩天兩位車手離開,如同1994年的伊莫拉。作為同行,也只能在這冬雨裡向文華東方彎的方向敬支菸,灑杯酒。
自從開始這職業,就一直聽聞眼見自己相識或不相識的車手去世。今天還是對手,明天就永隔了。發生意外的彎道就在我住的酒店樓下幾百米處。這兩年寫了太多關於朋友離開的文字,也不知說什麼好。家人一直勸我退役,說一來說危險,二來以後你老了,成績差了,人們都會落井下石的,趁這兩年不錯,急流勇退吧。說的都沒錯。
但,如果你準備好去打仗,你就得知道敵人扔過來的不會是麵包,你準備好去探險,就得知道山谷裡沒有七尺大床。對於剛過了三十多的人來說,以往的歲月可能是不斷的迎接新人進你的生命,以後的歲月也許會不停的送走舊人出你的生活。當然更不排除每一個自己走得更快。寫東西的人都愛談生死,覺得深刻,有人喜歡看透,有人喜歡解構,往往沒怎麼經歷過的人會有感悟一堆,經歷越多反而要說的越少,死去活來的那些也許早就生死疲勞了。所謂深刻就是深深刻在你上,扎一刀,喊一句,再扎一刀,再喊幾句,多扎幾刀,擰一下,就安靜了。
我常想起死去的那些朋友們。我能做的就是躺下睡覺,閉眼,再睜眼,把車的反光鏡塗成黑色,綁上安全帶,戴上頭盔,停到發車位,繼續。
用自己的小說裡的幾句話來結尾吧:
“他們先行,我替他們收拾著因為跑太快從口袋裡跌落的撲克牌,我始終跑在他們劃破的氣流裡,不過我也不曾覺得風阻會減小一些,只是他們替我撞過了每一堵我可能要撞的高牆,摔落了每一道我可能要落進的溝壑,然後告訴我,這條路沒有錯,繼續前行吧,但是你已經用掉了一次幫助的機會,再見了,朋友。”
我只希望我可以自由地寫作和說話
我們到現在看到的所謂輿論環境的好轉或者惡劣,都是因為科技和載體的變化。很多改變是被迫做出。但這也是好事。
你的書第一次被翻譯成英文。對於你的作品在英語世界中的反響,你有怎樣的期望和擔憂?
我對此沒有什麼大的期望,甚至都沒有關心自己的文字什麼時候被翻譯成英文。
一個寫作者用母語完成寫作後,一切都變成了既定事實,所有的擔憂和期盼都是虛妄。況且我的文章不以故事取勝,更多的是文字的片段,所以會很難翻譯。
你認為自己的作品中會有令初次閱讀的西方讀者感到意外的東西嗎?
我認為這個問題由讀者來回答是最公正的。
在你參與的各種活動中,哪個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
比賽最重要,因為他的時間是定死的,我必須要在那一刻待在賽車裡並準備發車。其他事情的時間都可以由自己決定。最近,我在全國汽車拉力錦標賽和場地錦標賽中都領跑車手積分榜,所以更不能鬆懈。
當點選部落格上的“發博文”按鈕後,很快就會有數百萬人閱讀你剛剛寫的東西,你對此有什麼感覺?
要檢查錯別字。
你有沒有曾經在部落格上發表了一篇文章,過一會兒又感到後悔的?
有,常常,比如寫關於“5道槓”少年黃藝博的挖苦文章,雖然看著爽,但是會對一個孩子造成傷害。
你認為西方對當代中國最嚴重的誤解是什麼?
最嚴重的誤解是認為中國誤解了西方。其實大部分人什麼都明白。
早期你的定位是一個局外人,但過去10多年來你一直是一個知名的公眾人物。這使你的寫作風格產生了怎樣的變化?作為一個很有影響力的公眾人物,隨之而來的責任和風險令你疲憊嗎?對此你是如何應對的?
會,10年做一件事情,再喜歡,也會疲憊。當你越做越好,也會有越來越多的陰謀論和動機論。所以我會多寫小說和多比賽來調節,就像吃多了鹹的就想吃甜的。
有哪些富有創意的活動是你沒有嘗試過但希望有機會嘗試一下的?比如說,有一天你會演電影或執導電影嗎?
也許。但是你知道,在大陸,這沒那麼容易,我們做事情遇見的困難往往不是來自做事情本身,而是會有各種各樣的人來對你做的事情指手畫腳,而且太多人能決定你不能這麼做。
在你2011年12月26日的博文《要自由》中,你懇請為文化、出版、新聞和電影等鬆綁。你說,在文化環境更自由之後,你會不談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