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離他家近,所以就成為這些拜訪者不二的落腳選擇;為了表示對他間接增加了本店收入的感謝,我常常會送幾桶自釀的李子酒給他,並且祝願他千萬要活得長——怎麼也得比我的旅店長啊。
尼可老頭其實是個很和氣的人,開朗熱情,一點都不像已經活了六百多年的人,沒有半點歷盡滄桑的味道,倒是活潑得像個老小孩。
他有一個匪夷所思的課題,就是從幾百年前就開始為自己想墓誌銘,可是總也想不出一個最好的最合心意的。
我有一次忍不住問尼可:“想這個幹嘛,你們又死不了?!”
那老頭一臉嚴肅的回答:“純屬興趣餘愛好!!”
尼可老頭雖然對人很和氣,但是卻很不喜歡那些慕名而來的陌生人,認為他們無休無止的拜訪打擾了他和妻子的晚年生活。
——其實我想說,你們從幾百年前就開始晚年了,到現在還在晚年,從我是個孩子起你們就在晚年,到現在我也晚年了,你們還沒晚年完;閒著也是閒著,讓人拜訪拜訪也無所謂,還能促進一下本地GDP,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這次不一樣,尼可老頭似乎很喜歡這兩個客人,居然用自家的馬車親自把他們倆送回我的旅店,還熱情地邀請人家第二天再去他家做客。
……
對於一個作家最重要的是什麼,文筆?不對,是觀察。
他們住在我店裡的這兩天,作為一個準文學家的我和一個俗爛小說家的兒媳婦小心翼翼地觀察這兩個人,結果發現情況越來越撲朔迷離。
那男人說話有一種頤指氣使的味道,行事說一不二的,從骨子透出一種讓人戰慄的陰狠寒意,讓別人連話都不敢大聲說,被他看一眼,就覺得渾身發冷。
在他們來到我店裡的這兩天裡,原本就不多的客人都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實在沒有辦法的客人還在那裡死撐著。
可他對那女孩卻是極好,怎麼個好法呢?我說不上來——
總之,一碰上那女孩,他就眼也柔了,眉也順了,高傲的身段也肯低下了,看她的眼神,那可真是……真是……怎麼說來著:
“魁地奇比賽落後140分的時候,突然看到金色飛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