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戰鬥場面自然不必細數,其戰況也相當慘烈,即便是曾經參加過湖州之戰的老兵,在這樣的激戰之下,也會有點膽寒,至於那些第一次見到這樣陣仗的兵卒來說,更是如此,不少人都有點手軟腳軟了起來!
在北軍的頑強反擊下,宋軍在攻破了鹿角木這道防線之後,攻勢為之一遏,進攻的度也放緩了下來。
但是軍令如山,宋軍兵卒們雖然有些害怕,但是卻無人膽敢掉頭撤回,因為長久以來,他們早已被軍官們教訓的形成了對軍令服從的本能,殿前司軍官們每天都喋喋不休的告訴他們,只要軍令一下,他們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他們也必須要跳下去,假如他們膽敢違抗軍令,擅自掉頭逃走的話,等待他們的照樣還是一個死字,在陣前向前倒下,他們可以被稱作烈士,家中之人可以得以厚撫,假如他們因為逃走被殺,不但得不到一點撫卹,家人還將因他們所蒙羞,故此殿前司諸軍漸漸的就形成了這樣的氛圍,視軍令為鐵令,無人膽敢逾越。
如此一來,宋軍的攻勢雖然受阻,但是卻並未停頓下來,或者被北軍擊退,第二批兵將隨即壓上去,將第一批傷亡的宋軍搶下來,並且接替了他們的位置,繼續開始朝護城河推進。
路上開始出現大小不一的陷馬坑,北軍也算是陰損,在不少陷馬坑之中都佈設了一些削尖的竹木,尖頭朝上,上面覆上了竹蓆,又覆了薄薄的一層土,偽裝起來,宋軍成排推進之中,稍有不慎便會踩上這種陷馬坑,若是落入坑中的話,宋軍將士不死即傷,氣的宋軍破口大罵,還要想辦法將袍澤救出陷馬坑,還要掩護好自己,繼續朝前推進。
不過很快他們便想到了解決的辦法,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長槍兵在盾牌手的掩護下,不斷的用手中長槍在前面的地面上捅,只要槍身一空,便能現前面的陷阱,如此一來,便破壞了不少的陷阱,很快繞過去,或者以後方跟上的宋軍所背沙石袋投入陷阱之中,將陷阱填埋起來。
這些陷阱大多挖的並不深,所以一些陷阱很快便被填埋起來,成了坦途,後面的宋軍繼續推著各種車輛緩緩前進,終於靠近到了臨河的拒馬前面。
這些拒馬大多都是用胳膊粗細的原木構建而成,為了防止宋軍破壞,劉慶福還著令手下,將拒馬用立木固定在地面上,而且這些立木埋設比鹿角木要深不少,破壞起來比較困難。
但是這也擋不住已經打惱了的宋軍,一靠近拒馬,宋軍之中便衝出不少持著大斧的重甲之士,冒著城上的箭雨,瘋狂的開始劈砍這些拒馬,周圍的宋軍不斷用盾牌掩護他們的行動,身後的弩兵繼續不斷放箭,為他們的行動提供火力壓制。
這種攻擊方法,宋軍已經不知道演練過多少次了,雖然付出了一定的傷亡,最終還是將這些拒馬給斬斷、推倒或者拆除,於是宋軍終於突破了城外的各種防禦設施,進逼到了護城河邊。
而這些事情說起來快,做起來卻很慢,從他們動進攻,到逼近護城河,足足從上午打到了下午,單單是進攻的兵將,就替換下來了三波,付出了近百人陣亡的代價,還有數百人受傷,才算是完成了這些事情。
高懷遠抬頭看看天色,心知今天的仗也就打到這裡了,第一天的情況不錯,起碼已經將寶應縣城外的這些防禦設施給清除了,於是便傳令下去,令諸軍收兵。
華嶽也心知此事急不得,第一天能做到這一點,已經相當不易了,進攻的宋軍表現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要是繼續進攻的話,傷亡會更大的,故此為了儲存實力,華嶽也同意了高懷遠收兵的命令,立即下令鳴金收兵。
城外四處響起了一片鳴金之聲,大批宋軍攜帶著自己的武器,還有陣亡將士的屍體以及受傷的將士,一起潮水一般的撤了下來。
劉慶福看看天色,再看看宋軍的動態,頓時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宋軍的強悍已經過了他的預料之外,進攻十分堅決,對於命令執行的也非常堅決,自始至終沒有出現過太大的混亂,更是沒有出現過一個逃走的宋軍,這種情況在以往非常罕見,說明這些宋軍確實不同一般的宋軍,戰鬥力強悍的過了他們的預料之外。
但是劉慶福還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今天他都率軍打退了宋軍的進攻,而沒有讓宋軍一蹴而就的攻陷城牆,說明他手下將士也沒有生崩潰。
傳令下去,立即清點損失,去把城中所有工匠給我抓來,連夜趕製或者修繕拋車,明天宋軍還要來,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劉慶福對手下的副將吩咐到,副將立即接令,轉身下去安排,而劉慶福立即朝西門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