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遠冷靜的站在城垛後面,觀察著城下的戰況,當看到了金軍已經突破第一道壕溝之後,大批金軍弓箭手和盾牌手配合著透過了壕溝,接近了城牆之後,他立即接著下達了新的命令。
他的鎮定也感染了守城的宋軍將士們,從開始時候的緊張中,逐漸的開始穩定了下來,並且在得到了他的命令之後,立即著手將一面面布蔓、皮簾、木立牌被守軍相繼豎起,遮擋在了城牆之上。
說起這些東西,布幔其實就是用厚厚的麻布製成的一種橫置的布幡,用橫杆挑起之後,上面的麻布浸水,可以有效的遮擋敵軍的箭支,而皮簾更簡單,就是生牛皮製成的簾子,張掛起來之後,同樣可以防箭使用,至於木立牌其實就是一個個上尖下方的巨型木盾,後面有支桿支撐,也是守城時候用作防箭或者抵禦敵軍砲石的一種東西,不過是比一般的盾牌要大許多罷了!
這些東西隨即在城牆的垛口上一字排開,將垛口的宋軍將士掩護了起來,放置在城牆上的那些臨時打造出來的梢砲此時也開始裝填了起來,挑選出來的青壯鄉勇們不會用弓,幹這個卻沒多大問題,他們紛紛上前揪住了炮杆上的麻繩,站在砲架後面,緊張的等候著新的命令下達。
每架發石砲都安排了一個宋軍兵卒指揮,並且還有一個專人進行定砲,當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發射命令後,這些民壯紛紛緊隨砲長的口令,一起奮力拉動手中的粗大麻繩,於是用原木製成的炮杆被他們拖動著猛然揚起,掛在炮杆一端的皮兜隨即被扯得飛了起來,在達到了定點的高度之後,皮兜解脫,裡面裝著的石塊立即朝城下飛了出去。
呼嘯的石塊在天空中漸漸變大,然後夾帶著萬鈞之力,攪動著空氣重重砸在了城外的金軍之中。
對於這樣的打擊,無論是什麼人,都無法阻擋,中彈的金兵甚至連慘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頓時被砸成了一堆血肉,而石塊落地之後,帶著餘威勢頭不減的繼續朝前滾動,於是殺傷繼續擴大,一個金兵腿被石塊砸斷,倒在地上抱著扭曲成奇怪的角度的大腿,發出著令人牙磣的慘叫聲,還有一個金兵腰部一下被石塊壓在下面,一邊慘叫,一邊徒勞的用雙手推著身上的石塊,眼看腸子從破裂的傷口中湧出,卻毫無一點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發出慘嚎,直至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
每一塊石頭落下,雖然不敢說都傷及到金兵,但是這樣的打擊,對於金兵計程車氣來說,還是有著相當的影響的,於是金兵進攻的步伐隨即開始有所減緩,大多數衝過壕溝的金兵都驚懼的抬頭望天,生怕隨時自己變成為下一個石塊的犧牲品。
“朝左調整!石頭偏了!”
有定砲者觀察過自己發石砲的落點之後,立即轉身對操砲之人大聲疾呼到。
於是民壯們立即抬動沉重的炮架,對發石砲進行調整,很快將砲架移動到理想的位置。
“繼續發射!大家用力一起拉呀!放!”
指揮發射的砲長隨即下令,大喊著指揮民壯牽拉繩索。
於是又一輪石頭開始在嗡嗡聲中飛出了城牆,重重的砸在了城外的土地上,濺起一叢叢的血光。
“盾牌手上前防箭!弓箭手列隊還擊!壓住宋軍的弓箭手,其餘人等給我繼續衝!”
在這個時候,金兵之中衝出一個金軍將官,揮動著腰刀下令道。
於是金兵紛紛在城外列隊,開始張弓搭箭,在他的指揮下,揚臂朝著城頭上面開始了反擊,金軍弓箭手數量眾多,隨著他們的反擊,大片箭雲飄向了城頭上,紛紛落在了那些張開的布幔和皮簾、以及木立牌上,發出密集的噗噗聲。
宋軍弓箭手躲在女兒牆和這些防護之後,冒著金兵的箭雨,依舊連續放箭,和城外金兵進行著對射,但是即便如此,金兵的反擊還是給城上的宋軍造成了一些殺傷,有運氣不好的宋軍起身放箭的時候,剛好被金兵箭矢射中,立即也哀號一聲,撲倒在了城牆上。
黃州守軍到了此刻,也終於流出了第一滴血,戰鬥至此時,才真正變得更加血腥了起來。
“不要慌!擔架上!搶救傷員下城救治,其餘人等不許停,繼續放箭壓制金兵弓箭手!給我狠狠的教訓金軍!”
高懷遠一邊傳令,一邊大聲的鼓動城牆上的這些宋軍,一旦己方有了傷亡之後,一些膽小的兵卒,便開始放緩了放箭速度,使城牆上的火力開始減弱,高懷遠豈能眼看不管。
他在疾呼之中,上前一步,從李若虎手中再次接過他的那張大弓,扣箭上弦,奮力開弓瞄準了城下,隨手一箭放出之後,只見城下正在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