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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自然會對這種訊息多留意些!”

這是裴修的聲音,她識得。裴修跟高思一樣都是中書學生。

“證據呢?謀反可是死罪!而且康王是當今聖上的親手足,沒有證據豈可亂說!?”

“你小聲一點兒!衛尉寺裡的城門校尉的確是這麼跟我說的。”

“依我看,這一定是謠言!”

“怎說?”

“並無跡象看出康王有貳心,更別說謀反!這樣的謠傳未免大無的放矢,”

“你忘了前些時候中書舍人李燦提出來的遷都之議麼?李燦可是康王麾下謀土侍御中散李蘊所薦聘之人;他突然奏請遷都鄴城,引起朝中少見的言辭激辯。這件事情,明眼人都揣測與康王的授意脫不了關係。”

“即使李燦的上書是康王屬意,那又如何?李燦所言以平城為首都之失並無錯誤。”

“但是,你難道看不出來主要反對的是哪些人麼?正是那些主張排漢的鮮卑貴族啊!遷都鄴城雖然名義上是為了利於經略南方,但是對於排漢的貴族們而言,這卻是‘抑胡揚漢’的政策啊!我想,他們不願意見到皇上未來的施政傾向於漢人,這點是很明顯的。”

“你說得對。如果這樣推論下去的話,最終李燦幕後的那個支持者自然就是康王了。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雖然康王是當今聖上的親手足,然而為了維持鮮卑族的傳統文化,只好斬革除根,即使犧牲他也在所不惜。”高思嘆息道。

“但是,也許李燦上書時壓根沒想這麼多。”裴修也跟著嘆息。

此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正在談話的二人嚇得噤聲,一同轉過頭來怔望著走進來的人。

馮迦陵推開門走進來,侃侃說道:

“重要的並不是李燦有沒有想得太多,或是康王是否有打壓鮮卑貴族的意圖,而是這些鮮卑貴族們心裡是怎麼想的。”

他們的討論與阿爹當日聽見李燦上書後的擔憂不謀而合。

“你來了?”高思走過去替她把門關上,並問道:“都聽見啦?”

“裴公子午安。”她先向裴修揖身問好,才轉頭回答高思說:“是啊,我正好來到門外。你們說的我全聽見了。”

“姑娘無需太過擔憂,剛剛的言談不過是我們朋友之間私底下抒發議論罷了。”

當時的社會風氣時興“清議”,許多文人士子經常聚在一起議論國事、品斷人物。裴修這麼說是想告訴她,問題沒那麼嚴重。

“倒是你,為何近日來城中關於你的流言輩語那麼難聽啊?你又是得罪了哪個貴公子哥兒了?”高思關心問道。

他與她相識甚久,相當瞭解她直爽的性格常會讓她莫名得罪了人卻不自知,偏偏她清麗的容貌又替她招來不少統挎子弟的糾纏。

“誰知道呢?”馮迦陵聳聳肩,無奈地說:“不過我前些日子回絕了紇骨家三少爺的邀請,誰知道好死不死地,他竟然碰巧著涼傷風,病倒在家中七日不得下床……後來卻變成他為了我而生了一場大病。”她忍不住吐吐舌頭道:“我自個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哩!”

“聽說,皇上此番卻霜回京之後,也許會再舉行一次選妃大典……”裴修說道。

“管他的!本姑娘對那種事沒興趣。更何況,青青姐已貴為皇后,我可不想去跟自己的姐姐爭寵。”她不置可否地說。

“呆!”高思拍了她頭一下。“裴修的意思是說,也許是有人不想讓你進宮。”

“喔,好痛!”她也不甘示弱地打了高思一下。“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想進宮。”

“我聽說馮聰出事了!”高思轉了個話題。

“嗯。我們找不到他,不知去了哪兒!”她看了高思與裴修一眼,疑道:“怎麼?這會兒大家都知道這事了麼?”

“不,這是昨兒個冠軍將軍說的。他問我們最近是否見過馮聰?”裴修回道。

“結果呢?你們曾見過他麼?”

“你也知道馮聰的個性與你、馮將軍不同,他一向不與人往來。雖然我們與你和將軍相熟,但跟他卻只是點頭之交。”高思說道。

“不過,”裴修沉吟了一下,突然蹦出一句話來。“也許可以去問問康王!”

“怎麼說?”馮迦陵不動聲色地問。

“我曾經不只一次看到馮聰到康王府去。我想,或許康王是少數跟他有交情的人。”

裴修想起以前曾不經意看到馮聰進出康王府。原先他以為無關緊要,現在想來卻不失為一條重要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