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佛羅倫蒂諾使他們相信,他就是皇馬支持者所一直要尋找的人,他也能為皇馬帶來迪斯蒂法諾時代的那種充滿魅力的足球。上世紀五十年代,皇馬騎士們縱橫歐洲無敵手的情景讓皇馬球迷們無比懷念,他們無可救藥地憧憬著那一幕的再度來臨。五年之內,連奪五座歐洲冠軍盃,球迷們如同置身天堂。不過從那以後,即使是那些因為年紀太小無法親眼見證這一切的球迷也開始感到失落,就像聖經故事中所說,他們感慨樂園失去,也企盼重新回到足球的樂園,這樣的一天總會到來。除非皇馬能夠在比賽中踢出藝術,踢出魅力,並且贏得獎盃,否則球迷們永遠也不會真正感到滿足,皇馬的名號也就名不副實,更誆論什麼“皇馬主義”了。
佛羅倫蒂諾坐在那張木質的圓桌前,輕輕喝了一口咖啡。“我參加競選的原因就在於,我感到'皇馬精神'正在慢慢消逝,我必須做點什麼使它的價值得到迴歸。皇馬的偉大,在於這傢俱樂部的傳統,而現在這樣的傳統已經離我們很遠了。”在西班牙,球迷們總習慣於把自己對足球俱樂部的喜愛與理解上升到意識形態與文化傳統領域,這一點非常奇妙。
就如同共產主義、資本主義和法西斯主義一樣,這裡的人們有“皇馬主義”、“巴塞羅那主義”甚至“瓦倫西亞主義”。如果你來到英格蘭的一家酒吧,隨便拉過一個人問他是“曼聯主義者”還是“阿森納主義者”,你得到的一定是他奇怪的眼神。如果你繼續問他“如何才能正確合理地定義'曼聯主義'和'阿森納主義'”,他們說不定很快就會打電話叫來精神病醫生。在西班牙卻不一樣。當我讓佛羅倫蒂諾為我定義一下'皇馬主義'時,他的反應很簡單:撅起嘴,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在對我這個問題的嚴肅性表示讚許。
“首先,它意味著要有非常明確的體育目標,”他說,“對於皇馬來說,就是我們不應該是一支靠運氣或一名偉大球員而贏球的隊伍,我們要清楚自己代表著什麼,是什麼身份,應該做些什麼。身份,對!就是身份!皇馬的身份代表著攻勢足球。別的球隊可以是防守型的,這對他們來說很正常,但不適合我們。我們將世界上最好的球員聚集在一起,他們天賦異稟,這是我們的基礎。我們要踢出有魔力般的足球,讓球迷們充分享受'綠茵藝術'。贏球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保持皇馬固有的球風,奉獻最高質量的比賽。我們所要強調的價值觀念是勇氣、領袖氣質、渴望、內部團結以及尊重對手。但是在我競選主席的時候,這些價值觀念似乎都不見了。現在,我相信這些價值已經迴歸了皇馬。人們總是問我如何做到了這一切,我總是說這很容易,這就是原因。我只不過是對於俱樂部的歷史傳統非常忠誠而已,別的,我什麼都沒做。”
第42節 死對頭巴塞羅那隊
他說如果要在西班牙語中找到一個詞語,既能夠概括佛羅倫蒂諾眼中真正皇馬的全部特徵,並能很好地描述上世紀五十年代那支球隊的特點,這個詞一定是“senorio”。這是一個過時了的詞語。大概的意思是氣派、尊嚴、風度、威嚴或權威,也有榮譽、優雅、血統、高貴和檔次的意味。佛羅倫蒂諾並沒有明說,但顯然,他認為自己的前任並不具備這樣豐富的氣質。洛倫佐·桑斯的形象相當猥瑣,即使是2000歐元的西裝穿在他身上也會顯得像廉價貨,事實也確實如此。而佛羅倫蒂諾,從未想過花哪怕500歐元去買一件西裝,但他的身上依然透射出一種莊重內斂的紳士風度。
這也是為什麼並沒有費多大功夫,他就開始大談皇馬的原因,佛羅倫蒂諾內向的性格與其對皇馬真正價值的理解之間顯得不太調和,恐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皇馬不僅僅是一個著名的足球俱樂部。我認為它是世界上最好的品牌,”佛羅倫蒂諾說,“當你說這些話時,人們會指責你過於傲慢自大,這一點我能夠理解。但我是帶著極其謙卑的態度訴說這一切的。而且,這個最好的品牌並不會要求從你那裡都到什麼。當然,可口可樂也是大品牌,但是你必須掏錢,才能從消費飲料的過程中得到一些生理上的滿足感。但是皇馬會讓你從心理上、情感上得到滿足。得到享受的不是你的胃,而是你的靈魂。
在世界上的各個角落,皇馬深埋在億萬人們的心底,卻什麼回報也不要。人們對皇馬擁有廣泛的認同感,不僅僅是因為我們能贏得比賽,而且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把這傢俱樂部當作宗教一樣頂禮膜拜。時常有人對我說,為什麼不把皇馬轉變成一個有限公司?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相信股份公司的贏利前景。我掌管著一家上市的股份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