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青微微抬頭,眯著眼睛看斷仇,隨即仰頭喝乾杯中酒,不緊不慢道:“為何要告訴你?”
斷仇扯嘴一笑,道:“沒關係,其實說不說都一樣,只要制住了你,不怕她不出來。為了你,她敢推翻祖制,逆天而行,若你有難,她是絕計不會再躲著當縮頭烏龜的,你說對不對?皇后娘娘。”
蘇玉青嫣然一笑,道:“毫無疑問,你說得很對,不過,既然她願意為我傾盡所有,我自然會一心一意護著她,你們想要對她不利,得先過了我這關,我一日未死,她便得開開心心地活在我身邊,所以,你要有把握殺了我才行。”頓了頓,嘆息道:“火雲城一事早已過去,你們又何必如此執著?”
斷仇撫掌微笑,道:“好!很好!果然是女中豪傑!”他一掃躺在地上的人,不答蘇玉青的問題,問道:“這些人身中奇毒,皇后娘娘是救還是不救呢?”
蘇玉青嫣然道:“忘了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作者有話要說:
☆、南柯一夢
月亮隱在雲層中,害羞似的不敢露面,薄薄的雲層卻也遮擋不住那皎白的光輝。
夜色朦朧,樹影重重。
花影樓外躺了一大片人,站了一大片人。地上躺的是前來助拳的俠義之士,站立著的則是鬼教一干人等。
蘇玉青早就猜到晚上的敬酒不會平靜,臉上表情一如既往,三分笑意,三分寒意,四分醉意。
鬼教打著剷平花影樓的旗號朝欽州進發,與此同時,江湖上的豪傑們紛紛仗義了起來,冒出這麼多人前來花影樓助拳,當真是讓蘇玉青有些受寵若驚。她仔細想了想,行走江湖之時確實做了不少好人好事,也交了不少朋友,可也只能算是一般的好人好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要別人豁出性命來報恩或者是幫忙,那是極少數的人才能做到的。
此刻倒在地上的有真心實意來助拳的,自然也有混在人群中趁機撿便宜的,也有慕她名而來的……這些人很重要,她不想他們死,但有一個人更重要,她不願意那個人出一絲一毫的意外。
“你們不是想要剷平花影樓麼?”蘇玉青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淡淡道:“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罷。”
斷仇道:“楚國皇室有一支暗衛,聽說集合起來便是一支銳不可當的軍隊,想來此番是隨著你們出了國都。花影樓有這些人暗中護著,自然是有恃無恐,不過,我們也不怕。敢問皇后娘娘,您要如何見識鬼教的本事?”
蘇玉青笑了笑,道:“暗衛可不是用來對付烏合之眾的,可別將自己看得太高。”她端著酒杯緩緩朝斷仇走去,道:“所謂擒賊先擒王,就從你開始…”一語未畢,手中酒杯突然飛起,酒水灑出,蘇玉青屈指輕彈數下,灑出來的酒水如暗器一般朝斷仇面門打去。
這一招出其不意,足以打斷仇一個措手不及。他大驚之餘揮起摺扇隔擋,道:“今日有幸與皇后娘娘切磋武藝,死而無憾了,哈哈哈…”
狂笑聲中,斷仇衣袖一揮,騰空而起,手中摺扇輕揮,數十道柳葉刀在空中劃出道道白光。蘇玉青冷冷一笑,手掌一翻,手中已然多了一條火紅的長鞭。微微一揮,長鞭如靈蛇般在空中極速擺動,只片刻功夫,盡數化開了暗器,同時,長鞭如一條赤練蛇般朝斷仇而去。
長鞭對短扇,一個擅長遠攻,一個適合近身搏鬥,此時相隔較遠,斷仇很是吃虧。他試圖闖進斷魂鞭所織出來的密網,很快就會被擋回來。一邊隔擋氣勢如虹的長鞭,一邊暗自思量如何攻進密網,他來回躲避斷魂鞭,手中摺扇同時揮出,氣勢磅礴,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突然,斷魂鞭攻其下盤,斷仇條件反射的前去隔擋,卻不知蘇玉青只是虛晃一招,實則長鞭陡然往上,直直莫入了斷仇的肩胛骨。猛然抽出長鞭時帶起飛濺而出的血液,蘇玉青微微一笑,道:“所謂鬼教教主武功深不可測,今日一見,不過爾爾。多年不在江湖走動,看來武林同道的鑑賞能力差了很多。”
斷仇冷哼一聲,道:“素聞皇后娘娘出手狠毒,此番算是長了見識。”
蘇玉青嫣然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前去隔擋,命根子丟了也能夠活下去,宮中太監很多,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給你在宮中謀個總管什麼小官兒來當上一當。哎,可惜啊,你還是比較在乎命根子,那就與總管的職位無緣了。”
“呸!”蘇玉青的輕視與羞辱徹底激怒了受傷的斷仇,他從腰間摸出一個竹筒,放出一支響箭。夜空下,響箭沖天而去,在空中爆開,映出一道紅色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