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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更讓他感覺奇怪的是,這裡除那些武裝的國安警察外,好像並沒有什麼人出來迎接他們。要知道帶他們來的可是國家安全部反間偵查局的局長。

一行人進入小門後,武裝警察悄悄把小門關上。楊文峰驚訝地發現,他眼前還有一堵高牆,這個牆是紅磚的,比外面的那個石頭牆稍微矮了兩三米,他們正處於兩堵高牆的夾層之間。他們隨著一個武裝警察順著這夾層走,這時他發現裡面的牆上有一個個用於觀察的小洞洞,經過一個小洞時,他掂起腳尖,向裡看了一眼。他看到裡面有房子和花園。

武警在紅磚牆上按了一下,一個小門輕輕滑開。

門口站著好幾位形狀有些怪異的男人,他們擺著各種姿勢,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楊文峰一行。他們穿著各種迥然不同的服裝,有一個穿著睡衣,有一個穿得西裝筆挺,有一個穿著市場已經很難買到的中山裝,另外一個則穿著三十年前紅衛兵穿的那種退色的綠軍裝。

楊文峰這時才想到這裡是精神病院,也就釋然了。這時,沙偉局長向從花園那邊走過來的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打著招呼。

“今天你值班?”

“Yes,sir!今天我是院長……”

“帶了兩位住客,你安排一下吧。”禿頂局長說。

白大褂點點頭,朝“死魂靈”和楊文峰打量了幾眼。禿頂局長轉向楊文峰:“他會安排的,我就不多停留了。部長認為你會很快適應這裡的。我不便進去,這裡是禁區。”

說完,禿頂局長招招手,退了出去。

局長退出後,那扇門倏然關上。楊文峰和“死魂靈”已經站在鐵桶子的最裡面。“死魂靈”顯然和這裡的什麼人認識,很快就消失了。

楊文峰就這樣住進了西山政治精神病院。他被白大褂帶到一個單間,房間沒有窗戶,但有洗手間,洗刷用品一應俱全,傢俱都是固定在地板上的鐵架子焊起來的。白大褂把他帶到房間後,看到這個房間還有一些行李,好像是衣服和鞋子之類的,白大褂隨手抓起來,順手甩到走廊裡。楊文峰看得一頭霧水。之後,楊文峰在床上坐下來。白大褂並沒有馬上離開,他站在那裡靜靜地觀察了楊文峰好一會,一言不發。

楊文峰抬頭看了他兩次,只是笑笑。這時白大褂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截黃瓜,放在耳朵旁邊開始說話:“Yes,sir,我知道了,就這樣辦!”然後匆匆離去。

楊文峰目瞪口呆,剛才白大褂站的地方離他只有兩步之遙,他看得清清楚楚。電話做成黃瓜的樣子並不稀奇,奇怪的是竟然作得如此逼真,惟妙惟肖,看不到天線也看不到顯示屏,黃瓜上的枯蒂還看得清清楚楚,真是匪夷所思。

楊文峰使勁搖了搖頭,想知道自己是否還是清醒的。他感到一陣昏眩。

他坐在床邊,想讓自己冷靜下來。這裡是精神病院。他看到自己房間的門並沒有關上,於是走了出去。走廊燈光很亮,走廊兩邊大概有十幾個門,有些門開著,有些還有人在裡面歡笑或者哭泣。楊文峰一陣煩躁,他加快腳步走出宿舍,面前出現一幢小洋樓,上面寫的是“活動中心”和“食堂”“辦公室”等字樣。

他走了進去。

活動中心裡集中了十幾個人,都是男人,大家穿戴各異,其中有些穿著白大褂,奇怪的是,這些穿白大褂的和精神病人混在一起玩得不亦樂乎。楊文峰進入後,沒有人注意他,大家繼續熱烈地玩,熱烈地聊天討論著。

楊文峰找了個椅子坐下來,觀察了一會,赫然發現,在場的十幾個人雖然三五成群,兩個一起的,可是其實每一個都在自說自話,根本沒有玩在一起,更不是在聊天,他們對著其他人在自言自語,但那些其他人沒有一個是在聽別人說話,因為他們也在自言自語。房間裡好像沒有兩個人是在討論同一件事。

他心裡暗暗稱奇。

坐了一會,旁邊一道門裡有個廚師模樣的人急匆匆走出來,用一隻金屬鍋鏟使勁敲打著一個鐵鍋子,尖聲細氣地喊道:開飯了!開飯了。

活動室裡的人聽到後,一個個都站起來,朝小門上寫有“食堂”二字的房間走去。楊文峰看了眼手錶,才下午三點就吃飯嗎?他有些疑惑,但也跟著大家站起來,等到一個白大褂經過身邊時,他伸手拉住他的手,輕聲問:“我是新來的,我沒有神經病,你能告訴我這裡的日程安排嗎?”

那白大褂像見到蛇一樣把楊文峰的手甩開,皺了皺眉頭喊道:“討厭,只有神經病才會說自己不是神經病,你放開我,再說,今天不是我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