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二'陳留地平,四面受敵,故謂之四戰之地也。
曹操聞而引軍擊布,累戰,相持百餘日。是時旱蝗少谷,百姓相食,布移屯山陽。二年閒,操復盡收諸城,破布於鉅野,布東奔劉備。邈詣袁術求救,留超將家屬屯雍丘。操圍超數月,屠之,滅其三族。邈未至壽春,為其兵所害。
時劉備領徐州,居下邳,與袁術相拒於淮上。術欲引布擊備,乃與布書曰:“術舉兵詣闕,未能屠裂董卓。將軍誅卓,為術報恥,功一也。'一'昔金元休南至封丘,為曹操所敗。'二'將軍伐之,令術復明目於遐邇,功二也。術生年以來,不聞天下有劉備,備乃舉兵與術對戰。憑將軍威靈,得以破備,功三也。將軍有三大功在術,術雖不敏,奉以死生。將軍連年攻戰,軍糧苦少,今送米二十萬斛。非唯此止,當駱驛復致。凡所短長亦唯命。”布得書大悅,即勒兵襲下邳,獲備妻子。備敗走海西,'三'飢困,請降於布。布又恚術運糧不復至,乃具車馬迎備,以為豫州刺史,遣屯小沛。'四'布自號徐州牧。術懼布為己害,為子求婚,布覆許之。
注'一'董卓殺隗及術兄基等男女二十餘人。
注'二'典略曰“元休名尚,京兆人。同郡韋休甫、第五文休俱著名,號為‘三休’。尚,獻帝初為兗州刺史,東之郡,而太祖已臨兗州。尚依袁術,術僭號,欲以尚為太尉,不敢顯言,私使諷之,術亦不敢強也。建安初,尚逃還,為術所害”也。
注'三'海西,縣,屬廣陵郡,故屬東海。
注'四'高祖本泗水郡沛縣人。及得天下,改泗水為沛郡,小沛即沛縣。
術遣將紀靈等步騎三萬以攻備,備求救於布。諸將謂布曰:“將軍常欲殺劉備,今可假手於術。”布曰:“不然。術若破備,則北連太山,吾為在術圍中,不得不救也。”
便率步騎千餘,馳往赴之。靈等聞布至,皆斂兵而止。布屯沛城外,遣人招備,並請靈等與共饗飲。布謂靈曰:“玄德,布弟也,為諸君所困,故來救之。布性不喜合□,但喜解□耳。”乃令軍候植戟於營門,布彎弓顧曰:“諸君觀布射*'戟'*小支,'一'中者當各解兵,不中可留決□。”布即一發,正中戟支。靈等皆驚,言“將軍天威也”。明日復歡會,然後各罷。
注'一'周禮考工記曰:“為戟博二寸,內倍之,胡參之,援四之。”鄭注云:“援,直刃;胡,其孑也。”小支謂胡也。即今之戟傍曲支。
術遣韓胤以僭號事告布,因求迎婦,布遣女隨之。沛相陳珪恐術報布成姻,則徐楊合從,為難未已。於是往說布曰:“曹公奉迎天子,輔贊國政,將軍宜與協同策謀,共存大計。今與袁術結姻,必受不義之名,將有累卵之危矣。”'一'
布亦素怨術,而女已在塗,乃追還絕婚,執胤送許,曹操殺之。
注'一'說菀曰:“晉靈公造九層臺,費用千億,謂左右曰:‘敢有諫者斬。’孫息求見。靈公張弩持矢見之,謂之曰:‘子欲諫邪?’孫息曰:‘臣不敢諫也。
臣能累十二博澙,加九雞子於其上。’公曰:‘吾未嘗見也,子為寡人作之。’孫息即正顏色,定志意,以澙子置下,加雞子其上。左右懾息。靈公曰:‘危哉!’孫息曰:‘復有危於此者。’公曰:‘願復見之。’息曰:‘九層之臺,三年不成,男不得耕,女不得織,國用空虛,戶口減少,吏人叛亡,蝰國謀議將興兵。’公乃壞臺。”
陳珪欲使子登詣曹操,布固不許,會使至,拜布為左將軍,布大喜,即聽登行,並令奉章謝恩。登見曹操,因陳布勇而無謀,輕於去就,宜早圖之。操曰:“布狼子野心,誠難久養,'一'非卿莫究其情偽。”即增珪秩中二千石,拜登廣陵太守。臨別,操執登手曰:“東方之事,便以相付。”令陰合部觽,以為內應。
始布因登求徐州牧,不得。登還,布怒,拔戟斫機曰:“卿父勸吾協同曹操,絕婚公路。今吾所求無獲,而卿父子並顯重,但為卿所賣耳。”登不為動容,徐對之曰:“登見曹公,言養將軍譬如養虎,當飽其肉,不飽則將噬人。公曰:‘不如卿言。譬如養鷹,飢即為用,飽則揚去。’其言如此。”布意乃解。
注'一'左傳曰:“伯石之生也,叔向之母視之,曰:‘是豺狼之聲也,狼子野心。’”袁術怒布殺韓胤,遣其大將張勳、橋蕤等與韓暹、楊奉連埶,步騎數萬,七道攻布。布時兵有三千,馬四百匹,懼其不敵,謂陳珪曰:“今致術軍,卿之由也,為之柰何?”珪曰;“暹、奉與術,卒合之師耳。'一'謀無素定,'二'不能相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