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話,他們說的是東洋文哩,翻譯就是把他們聽不懂的話用能聽懂的話說出來。”
祥子半懂不懂,又接著問:“你能見到槍麼?”
“能,各種各樣的槍都能見到。”那人答。
祥子的眼裡露出羨慕的神色,說:“認識你這半天,還不知道你姓啥,叫啥,以後萬一有啥事好求你哩。”祥子想到了槍。
那人說:“我姓周,叫周澤明,到朝陽日本兵駐地,一問周翻譯都知道的。”又問了祥子的姓名,就彼此都記下了。
火是旺,轉眼的工夫,紅薯已經燒熟了,散發出濃郁的香氣,祥子扒出一個來捏捏,又來回倒了一會手,扒去燒糊的黑皮,一根白瓤露出來,散發出飄香的熱氣,他遞過去,看那人狼吞虎嚥地吃,自己也吃了兩個。吃過了東西,又歇了一會,周翻譯的精神好了許多,掙扎著把身子挺了挺,說:“兄弟,我是不能久待的,我該早些回去。”
祥子說:“你這樣的傷走得麼?”
周翻譯沉思了一下,說:“走不了也得走呀,日本人多疑哩,若是時間久了不回去,會害了我娘和媳婦的。我……試著走吧。”說著話,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祥子趕緊上前扶住了,他本想挽留,可是山上實在沒什麼吃用的東西,連最基本的生活條件都不具備,又帶著傷,留下他還真不如送回去的好。只是要扶著他走麼?朝陽的路並不近的,少說有三十里的路程,自己能支撐,那人能夠挺住麼?祥子有些犯難,盼著有個幫手來,如果有兩個人,輪換著背也是能走的。
果然就有人來,山路上遠遠地走著來順,二人相互問著情況,然後商量了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