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答應你,找機會勸他。他願不願見你,我不便勉強他。我們下一站是許州,必定會再與八荒人龍碰頭,再次相逢,結果誰也不敢逆料。”
“我到許州等他……”
“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他主動去找八荒人龍,你應該提防八荒人龍主動找他。”飛災九刀將西門英擊敗八荒人龍的經過概略地說了,最後說:“八荒人龍好像激怒得發瘋,很可能不服氣找橫禍九刀重拼一次勝負。
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不論是文才、武功、人品、才華,八荒人龍哪能和他比?差得太遠了……”
“我……”
“有了這麼優越的丈夫,你居然不用柔情牢牢地抓住他,而把心放在別人身上,你也未免太笨了。走吧!許州見。”
“大爺,請告訴我,我爹在何處落腳?”西門小昭一把抓住他不放,帶淚笑了,神情極為動人。
“你……”他一震,只覺得這楚楚可憐,另有一種嫵媚神韻的笑容好美好美,似乎觸動了他某一段刻骨難忘的記憶。
一點不錯,真像他長眠在蒼鬱佳城下的妻子,在婚後第一次返家,牽衣迎接他時的笑容。
似乎,一生一世,他只看到一次這種笑容。而第二次返家,迎接他的卻是沖霄的大火,是血和淚……
眼前一陣朦朧,他突然雙手抓住了西門姑娘的雙肩。
“你……小媛……”他雙目睜得大大地,嗓音走了樣,臉頰的肌肉抽動扭曲,手在發抖。
“大爺,你……”西門姑娘大吃一驚,但並不掙扎,惶急地任由他拉近身前。
他又是一震,美麗少女的面龐,看來都相差不遠,眼前這一張並不陌生的面龐,卻不是他的小媛的面龐,他完全清醒了。
“你說什麼?”他放了姑娘,退了兩步問。
“我想見我爹,我好想他。”西門小昭不住探索他眼神變化。
“我們說好了的,進城落店歇息。”他有點心不在焉:“城裡的召陵老店。”
“我要去找爹……”
但他已經走了,像個夢遊者。
他的手,按住皮護腰的夾袋,那裡面,密藏著那隻小香囊。
憑常識,他認定這小香囊是呂綠綠留下的。就由於他與呂綠綠這段孽緣拴住了他,他活得好苦好澀。做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暗中護花使者,當然又苦又澀。
假如他真是一個挑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該多美好?至少不會有這些又苦又澀的煩惱。
他放不下,呂綠綠的腹中有他的孩子。
西門宮主母女,怔怔地目送他踉蹌而去的背影發怔。
“女兒,他好像認識你,卻又不認識。”西門宮主困惑地說:“我敢武斷地說,他並不知道那晚你從女魃手中救了他的事。”
“娘,可是……”西門小昭羞紅著臉:“他……”
“去,找你爹。”
“孃的意思……”
“你爹一定知道一些風聲。”西門宮主鄭重地說:“這是一個恩怨分明的風塵鐵漢,他不會把救他的人視同陌路,其中必定有古怪的隱情。這段時日裡,他和你爹相處,很可能無話不談,你爹多少會知道一些風聲。”
“娘,女兒怎……怎好啟齒……”
“你不斷跟在他身旁暗中關切他,所為何來?”
“這……”
“你如果羞於啟齒,將後悔無及。”
“好,女兒去見爹……”
“記住,不要讓他知道。”
“女兒自會小心。”西門小昭信心十足地說。
在信陽,她曾經暗隨在飛災九刀身旁,默默地付出了少女純真的感情,飛災九刀一直就不曾發現她,所以她有信心不被發現。
飛災九刀與黃泉殿主義子同歸於盡的訊息,以無比快捷的速度,向江湖轟傳。
訊息是從眾香谷劫後餘生的人傳出的,眾香谷的死傷無比的慘重,百花陣已成為江湖人茶餘酒後的消遣話題。
從此,酆都長生殿的人永遠消失了。
河西六義也消失了蹤影,好心的村民,把他們腐蝕燒焦的屍體,埋葬在郾城的亂葬岡裡。
橫禍九刀,取代了飛災九刀的地位。
飛災也好,橫禍也好,反正都是令人害怕,江湖朋友的口中,主要的禁忌是:不要招惹。
許州群雄彙集,風雨滿城。
飛災九刀離開人世的訊息傳到,敵我雙方的人皆鬆了一大口氣,有不少人額手稱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