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個活人報信。”飛災九刀冷酷的語音足以令人伴隨之發抖:“我飛災九刀不相信世間全是不怕死的人,來找我行兇的人必須死!決不留情。閣下,你可以走了,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
大漢渾身在發抖,張大雙目驚怖欲絕,張開大口卻叫不出聲音,張開沒有兵刃的手,表示自己沒有兵刃,等於是丟兵刃認栽。
最後,大漢發出一聲怖極的叫號,不管東南西北,撒腿沒命地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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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角山麓,兩個灰衣中年佩劍人沿小徑漫步,像是遊山客。
前面的樹林,傳出枝葉撥動聲。
兩人互相打眼色,仍然邊走邊談似無所覺。
枝葉一分,鑽出村姑打扮,劍藏在布卷內的程貞。
她荊釵布裙,卻沒易容,美麗的面龐比往昔更美更豔,水汪汪的明亮媚目更具魅力,真有勾魂懾魄的無比妖,無比豔,無比媚。
“唷!原來是江左兩條龍。”她嫵媚地瞟了兩人一眼,似在送秋波:“難怪警覺心特高,老早便發現有警,不動聲色泰然自若,左手已暗釦了三枚龍鱗片刀。兩位是不是走錯了?”
“呵呵!原來是程姑娘。”走在前面的一條龍戒心盡除:“藍七爺並沒指定咱們兄弟搜殺的路線,咱們只好信步走動啦!哦!天成老弟怎麼還沒趕回來?”
“至遲傍晚時分可以趕到。”程貞神態悠閒地傍著兩人舉步:“他要等藍大爺從汝寧趕回,算行程今天該到了。
晝夜兼程人受得了,坐騎可吃不消,所以無法及早趕回。飛災九刀這狗東西害人不淺,把咱們剋期獲取許州的大事耽擱了。”
“呵呵!程姑娘,你對藍老哥兄弟爭霸業的事,倒是怪熱心的嘛!”
“這叫嫁雞隨雞呀!天成已決定年底明媒正娶我做他的妻子,他的事業也就是我的事業,我當然應該盡心呀!藍大爺請兩位助拳……”
“咱們兄弟衝江湖道義來助拳的,可沒收藍老哥的禮物。”
“真可惜!”
“可惜什麼?”
“沒收禮物,你們死得甘心嗎?嘖嘖……”
“你說什麼?”
“我說死!你們死吧!”
兩人幾乎同時雙目一翻,向前一栽,手腳略一抽動,像是突然睡著了。
程貞冷冷一笑,拔出兩人的劍,在每人的左頸割了道大創口,用對方的內衣拭掉劍上的血跡,兩把劍拋散,再將屍體拖開。
在附近踏出一片凌亂的足跡,表示附近曾發生過短暫而激烈的打鬥。
她突然停止踏草,警覺地拔出布卷內的劍,動人的媚目中,湧起懾人的寒芒。
側方的一座小坡丘頂端,坐著一個青衫客,相距約十五六步,這人不知是何時到來的?
“你是誰?”她沉聲問,緩緩向坡丘接近。
“不要問我是誰,你叫我青衫客好了。”
“貴姓呀?”
“不必問,你不知道我,我卻知道你。”
“是嗎?”
“不要上來,程姑娘,我知道你所用的毒很可怕,決不可站在你的下風和你打交道,最好保持三丈以上的距離,越遠越安全。”
“這不公平,你知道我的底細,而我卻不知道你的來歷。”對方已經揭破她的身分,她只好在丘下止步,媚目亂轉,心中在轉其他念頭。
“你曾經給予別人公平的機會嗎?”
“有時候我會給的。”
“當你有必勝的信心時?”青衫客苦笑。
“對。”
“你很坦白,坦白得可愛。”
“謝謝誇獎。”
“程姑娘,你為何這樣做?”
“我做了什麼啦?”
“不要妄想躍上來,我伸一個指頭就可以在丈外把你擊倒。”青衫客及時提出警告,制止她躍上的衝動:“我是指,你殺死幫助你們的自己人,佈置假現場嫁禍給飛災九刀,為何?”
“我永不會告訴你。”
“我會留心查……”
她銀牙一咬,飛躍而上。
青衫客一閃不見,消失在丘後的草木叢中。
她發狂般窮搜,焦灼的神情擺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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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後在三處地方,建了三座樹棚。
三座樹棚放棄的原因,都是血腥味令人受不了,必須遷地為良。
即是說,曾經先後發生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