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爆發之際，他們還不知道，海上已經升起了一枚巨大的導彈，其目標正是他們所在的聯邦銀行大廈。

凌靈朝著圓鏡中一指，靈光探入。

天台上兩方人馬之間突然出現一個金色虛影。

“各位的表現非常精彩，我都不忍心打斷你們，但是現在有一個重要的訊息，有一枚導彈正在朝這裡飛來，那個彈頭……真的很刺激，我很想看，但是為了避免你們一起團滅，我還是毅然決然地衝破了心中的阻礙，特地過來提醒你們，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兩邊的人都愣住了。

虛影雖然面目難辨，但是聲音沒有改變。

索爾正待上前問候，凌靈抬手製止了他。

託尼卻開啟面甲，忍不住上前，此刻他心中的驚惶和對這座的城市的擔憂緊緊糾纏到一起，再聯想到之前羅德的話，語氣頓時憤憤不平，話語也變得有些質問的味道。

“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自私？”

凌靈忍不住笑了，他飄在空中上前一步，直視著這個號稱近乎完美的英雄。

“我記得有人為了保護自己的老朋友，不惜對新朋友出手，許下的承諾最後淪為空談，連一聲解釋都沒有，這個人……”凌靈輕笑一聲，又淡淡地問道：“是你嗎？”

託尼眼肌一動，雙唇緊抿。

旁邊，大家都愣愣地望著這一幕，誰也不敢出聲。

凌靈的目光很平靜，但落在託尼的身上卻讓他感覺好似凌厲的劍刃在切割著他的血肉。

“聯邦只是為了更多的普通人考慮，他們總有做不到……”

凌靈連連搖頭，淡淡地道：“別，斯塔克先生，別在我面前說這個，其實每次聽到這種話我都……”

他微微轉頭，似乎在尋找什麼，“好吧，沒有垃圾桶。其實每次聽到的時候我都想吐，聯邦沒錯，那誰錯了？被架上實驗臺的那些人？他們的反抗讓聯邦損失慘重，他們真該死，是嗎？”

託尼眉頭緊皺。

凌靈沒給他留下思考的時間，他再次直視託尼，“好了，我說這麼多不是為了跟你談論什麼對錯，也許是這個國家宣傳的太厲害，以至於有些人已經當真了，但我就是單純的想告訴你，也許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說我自私，不過那個人絕對不是你。”

凌靈轉身：“好了，處理你們自己的事情吧。”

回到別墅，凌靈嘴角含笑。

“boss，我們真的不管嗎？”瑞雯上前詢問。

凌靈看著她道：“為什麼要管？”

瑞雯沉默數秒，“那些是外星人。”

“然後呢？”

凌靈不為所動，此刻他的平靜甚至讓瑞雯都有些害怕。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對面外星人的入侵，身為地球人的我們應該不計前嫌，全世界都應該團結起來，一致對外，避免地球陷落，保衛我們最後的家園。是嗎？”

瑞雯愣了愣，然後輕輕點頭。

凌靈看了看他，忽然仰面大笑。

“哈哈哈……”

這讓瑞雯越發疑惑，她實在不知道凌靈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

凌靈放下酒杯，叫上她一同來到窗邊。

“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厭惡他們嗎？”

瑞雯搖頭。

“一句話：自以為是！”

“更讓我噁心的是，他們是發自內心的認為自己是守衛地球的鬥士，當之無愧的第一道防線。於是，他們覺得世界上的一切個體或集體，一切生命或非生命，一切物質和思想，都要給他們讓路。”

“地球誕生數十億年，人類歷史才多久？”

“浩瀚的宇宙中，地球又算什麼？”

“在神盾局之前，地球為什麼沒毀滅？人類為什麼沒滅絕？”

“他們沒先過，還是故意不去想？”

“我們應該尊重所有為正義、公理、秩序而奮鬥的人，但這不代表他們可以用所謂的大義來挾制其他的人。他們是行動者，可以針對破壞者，但沒理由斥責旁觀者。”

凌靈的話讓瑞雯心神大震。

許久的沉默之後，瑞雯望著凌靈的眼中充滿了異樣的神采。

“我們是旁觀者？”

“不，我們是實力強大的旁觀者，意志獨立的旁觀者，可以將行動者和破壞者一起毀滅的旁觀者。換句話說，我們才是主人！自己的主人！這，就是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