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大宅
四方的棋盤上黑白子錯落有致的擺放著,檀木的棋盤上擺放的棋子古樸渾厚,沉重圓潤,色澤純淨柔和,透明度適中,明眼人一瞧就明白別說檀木的棋盤,光是這枚小小不起眼的棋子都是大有來歷。
陳久中指和食指夾著黑子,這枚黑子自然質地結實,落盤鏗鏘,平滑細膩,沉思良久也不曾落下,縱觀棋盤黑子的大龍已經奄奄一息,只消得執白子那一方再稍稍一用力便不得活兒。
陳老爺子篤定看著沉思的陳久也不說話,更不催促,似乎就是在等著他將棋局的走向想明白。
陳久苦著一張臉,皺著眉頭,良久,投子認輸道:“爺爺,我認輸。”
“你知道你輸在哪裡嗎?”陳老爺子等著就這個機會,好藉著說棋的機會,以棋說教。
陳久把視線從棋盤上挪了天來望著陳老爺子諱莫如深的高深的模樣,虛心的求教,對於其他人,他或許做不到這般的虔誠但對於陳老爺子,這份謙虛卻是發自肺腑的真誠。
他也沒說話,但是那雙渴求賜教的眼眸卻是說明了一切,陳老爺子自然很是受用,面帶著幾分慈祥的微笑道:“你輸在凡事急躁,做不到行一觀三,對於整個棋盤的走勢和節奏不能把握……”
陳老爺子說起頭頭是道,不得不讓人深信不疑,更重要,他透過棋來教陳久做事的方式,很是讓人佩服,陳久也只有在他的爺爺面,才會露出憨傻的笑容。
“爺爺,我們可以再下一盤嗎?”陳久見著陳老爺子不錯,趁著機會要求道。
陳老爺子當然也不會拒絕,微笑道:“為什麼不呢?”
收回棋子,一老一小正做準備再殺一盤,陳久的執黑還未先行,福伯突然出現在了書房,這也並非他之所願,陳老爺子也說過,他與陳久下棋無論是誰都告知不在。
可讓他鬱悶的是,當自己跟徐老和黎正陽說老爺子不在時,這老傢伙根本就不信,非得說如果不讓陳老爺子出來見,他就賴著不走。
見過無賴,可無賴到蠻不講理的地步的倒是頭一遭,福伯也算給陳家當了幾十年管家,當然是經歷風雨,大凡來人,就算沒見到陳老爺子,見到他無不客客氣氣。
這個姓徐的,卻沒有絲毫的規矩,在陳家大宅亂喊亂叫不說,態度還極其蠻橫不講理。
要說一般人,福伯就算不喊護院的保鏢,也放幾隻藏獒給這些不懂事的大鬧陳家的傢伙一些教訓,可碰到徐老他卻不敢。
福伯當然知道這個徐老是誰,也知道他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為了自身安全著想,他決定還去跟陳老說一聲。
“老爺,外面有人找您。”福伯敲了敲關閉的書房門,在外面喚道。
福伯在書房外面的呼喚,打斷陳老爺子一敘天倫之樂的大好時光,他很不爽,剛想發火,可轉念一想,福伯不是一個不知道輕重的人。
也就強按下火氣,語氣卻是保安隊長不快的說道:“誰找我?”
“那人自稱徐子風。”福伯回答道。
“是他?!”陳老爺子臉色一變,放在棋盒正抓棋子的手也稍稍有了停頓,喃喃自語道:“這個老傢伙找我幹什麼?”
“爺爺,他找到您,不會為了林天的事情吧?”陳久也是一臉的狐疑道。
陳老爺子也沒答話,將各種可能性在腦子轉了一遭之後,越想越覺得陳久說得有道理,可他仍然是不動聲色的說道:“暫時不管他如何,我還能怕了他不成。”
隨後,又對著門外的福伯吩咐道:“不要給他奉茶,先晾他一會兒,讓他在客廳等著我,我過一會兒就到。”
“明白。”福伯轉身而去。
陳老爺子慈祥的笑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鬱,眼眸散著略帶殺氣的光芒道:“你待會兒就在這裡那也別去,我去會會這個老傢伙再說。”
陳久會意的點點頭,陳老爺子也不再多一句,拿著茶杯喝了一品茶之後,緩緩站了起來從書房走了出去,把陳久一個留在了書房裡。
從書房走了出去,陳老爺子手拄著柺杖,面帶著些許的笑容,遠遠看來比起剛才的心情來要好了許多,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事實卻是相反。
人剛一走到客廳,拄著柺杖的腳步略帶幾分輕快,打起著招呼道:“徐哥,你怎麼來了?”
客廳裡一個僕人也沒有,徐老和黎正陽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既沒人給他們奉茶,更沒人招呼他,這讓徐老很是不爽。
見陳老爺子走了進來,從鼻腔裡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