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百獸戲,是吹吹打打、熱熱鬧鬧。據聞,那一夜,彈弦拉
管者是一萬八千餘人。偌大一個東都皇城,變成了一個戲場,那商質市集也成了舞
榭歌臺了。」
��薛道衡嘆口氣,繼續道∶「皇上這麼費資億萬,就只是要向外族炫耀,我朝的
富庶殷實、興盛繁華!」
��聽到這裡,楊素心中很是不暢快,皇上命他鎮守西京,朝廷卻在東都行宮御苑
,辦喜慶大典,又沒召他去,把他冷落一邊。楊素愈想愈氣,卻有一個主意冒上心
頭,他講道∶「玄卿兄,元夕之夜,皇上在東都盛陳百戲,與民同樂,這可冷落了
西京正都,明日我即啟奏皇上,中秋之時,我也要為皇上在西京擺它一街戲,傾城
同歡,以示我朝昌盛,到時你不可無詩啊!哈哈┅┅!」
��薛道衡搖手連連,急著說∶「楊公!不妥,不妥!只怕有僭越之嫌哩。」
��「不妨事,不妨事!」楊素胸有成竹。自那一日以後,楊府裡吹吹打打,笙歌
彈唱,晝夜不絕。楊素也絕少迎見賓客了,只說排演要緊,每日讓紅拂陪著他東看
西查的。這下卻苦了在門外求見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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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外求見的這人,便是日後聲震天下,初唐開國的名將李靖。他本名藥師,
是雍州三原人氏,出身於仕宦人家,從小喜讀兵書,當年及弱冠,即備文韜武略,
而且身材魁偉、挺拔,相貌堂堂,力大無窮。可惜,他少時,舅父韓擒虎便去世,
十幾年來,李靖無人提攜,只做了個偏僻小地,馬邑郡的郡丞,雖然十次上策皇上
以圖進取,也如石沉大海,全無訊息。他思索再三,決定求見越國公楊素,以抒胸
襟。
��這天,李靖帶好奏策,直奔楊府而來,門前禁子見他是布衣,竟冷落了半天。
後來李靖靈機一動,將求見書附上青龍劍一起遞上去,直到晌午,才得進入那高門
深院。
��李靖進得聽堂,只是楊素身著常服,倨坐在椅上,閉目養神,兩名美女正跪著
替他捶腿,案�上不知燃著什麼香料,幽香撩人。
��李靖拜見後,楊越公似乎連動也沒動一下,半天,鼻子裡才哼出一句話∶「是
我那故人韓柱國的外侄嘛,老夫記得你,是從馬邑郡遠道而來吧,就在老夫這宅園
住幾日,中秋之夜,我請你賞長安街上的燈會┅┅」
��「大人,晚生有大事與您相商。」
��「有急事,過了中秋再言吧。」
��李靖聞言十分焦急,便急忙遞上奏策說∶「晚生有兵策一封,請大人過目。」
��「紅拂姑娘,你代我收下書策。」楊素說罷,就有一位美人輕搖蓮步,接去了
兵策。她沒有說話,然而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卻盯著李靖直瞧。
��可是,李靖哪有心思去窺視佳人啊,他生伯揚素轉了話題,緊接著說∶「晚生
還有一言,鬥瞻進諫給大人。」
��「講!」
��「晚生在門前求見時,只見還有不少賢土被拒之於門外,今天下方亂,英雄競
起,大人為帝室重臣,威加海內,德昭天下,應以收羅豪傑為心,不宜拒見賓客。」
��楊素一聽這話,那漫不經心的神態也就沒有了,他略帶歉色地說∶「此話甚有
理。」
��「晚生還想浪言幾句。」
��「請講!」楊素不覺中加了“請”字。
��「大人可知,我朝雖富庶,有太倉、含嘉、永豐、太原等倉,儲粟千萬,布帛
如山,但皇上大興土木,勞民傷財,窮兵黷武,連年征戰,使得民不潦生,白骨遍
野,丁壯凋零,田園荒蕪。而那些逆子貳臣,嘯聚山林,呼朋引類,爭相思亂,有
窺測天下之心,今萬民渴望安定,以休養生息,樂業安居,切盼一人力諫皇上罷役
休兵,扶危定亂。但願,只有一人能當此任。」
��「誰?」
��「那便是挾不賞之功,戴震主之威的大人您了!」
��「哈哈,哈哈!痛快!老夫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