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從今以後,我和它就該血脈相通的好好生活下去了。
龍蛭吸完了真氣,似乎是吃得太飽了,所以蟄伏了下去。我閒的無事,便翻開了師父留下的《上清炁理纂箋》。書本沉甸甸的,足有普通的新華字典厚,翻開來一看,書頁大都泛黃了,字跡怎麼看怎麼像是手抄的,除了正文還有旁註、圖解、硃批,都是些繁體字,看得我眼花繚亂。
之前說過,我十四歲就跟著四叔出山打工了,初中都沒讀得完。雖然我也挺愛看書的,但是看得大都是些武俠小說,面前這書上一堆堆半言半白的繁體字,實在是看得我頭大。我費了半天的功夫,才粗略的把書從頭到尾翻了一遍。
書中說我們青茅門修的是上清派的道法,由茅山傳來,看來師父說的都是真的。整本《上清炁理纂箋》大致被分為了五部分,其一鍛體煉氣,其二服食養生,其三內外丹術,其四祛除外邪術,其五夢通神授術。
在我的印象中,道士這個職業好像除了畫符唸咒再拿著把桃木劍揮舞揮舞就沒什麼其他東西了,可是一看這本《上清炁理纂箋》,才發現裡面連那種傳說中的煉製丹藥都有,真是包羅永珍。
尤其在整本書之後,還被人補上了一部分,寫的竟然是對苗人蠱術的研究,用的語言比較通俗易懂,我一口氣讀到最後,才發現落款的竟然是我的師父蕭天石。
南璃師孃教給我的養蠱術,不僅被師父記錄在了書上,而且還有解釋,還有他老人家根據萬法相通原理的增補,寫得比師孃口述的不知道詳細了多少。看得出來,師父對於苗人的蠱術研究之深,絕不像他嘴上說的那樣只是爾爾。
這下輪到我犯嘀咕了,師父既然對蠱術有這麼深的認識,為什麼還不辭幸苦的把我帶來了水牛壩呢,這不是畫蛇添足嗎?
就算他老人家想以給我驅蠱為理由會會南璃,這一趟也太折騰人了。
我心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手上繼續翻著書。前面那部分太難看懂了,我決定帶回昆明買本字典查著看,師父寫的關於巫蠱這部分倒是比較接近大白話,容易讀懂得多。
要說龍蛭蠱能讓人脫胎換骨倒真不是吹的,我在看《上清炁理纂箋》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記憶力好了不少,雖然還好沒到過目不忘那種變態的程度,但是一頁書看下去總能記下個七七八八的。當年我要是有這個本事,指不定就能考上高中了。
我正無聊的翻著書,就聽見小樓外傳來了蹬蹬蹬的急促上樓聲,蒙周川那小子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小樓門口,滿臉通紅也不知道為啥事急成了這樣。
“是喊我吃午飯?”我瞧了瞧外面的天色,離飯點應該還有一會兒才對。
苗人小子把頭搖成個撥浪鼓,說大福哥出事了,讓我趕快跟他去寨子裡看看。
我愣了一會兒才醒悟過來,蒙周川說的大福哥是狗根子,也不知道他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的?
我問蒙周川狗根子到底出啥事,他說苟大福讓人下了蠱,現在躺在寨子裡怎麼著都叫不醒。
狗根子本來就有點喜歡撩雞逗狗的,大概是早上在寨子裡逛的時候不小心得罪誰了吧,讓他吃點苦頭也不錯,反正有我南璃師孃在這裡罩著也出不了啥事,我就沒太當回事。
可是蒙周川一把拉著我就要往門外拖,還說寨子裡有本事的蠱師都跟著他姑婆婆出去了,現在沒人能解狗根子身上的蠱。
我說那趕快去找下蠱的人啊,他既然能下蠱,應該也會解吧。
蒙周川吞吞吐吐的告訴我,下蠱的是黑苗族的人,因為狗根子是漢人,他們寨子裡的人不好意思出面請對方驅蠱。
這他孃的怎麼還和黑苗人扯上關係了,水牛壩不是花苗的寨子麼?我清空了裝衣服的包,裝上《上清炁理纂箋》以備不時之需,然後急急忙忙的跟著蒙周川往寨子裡跑了過去。
路上蒙周川才跟我說了實話,說是今天有一波黑苗人到寨子裡找族長蒙周烏晃談事情,狗根子不知實情,當成了是一般的花苗人,言語上好像和對方起了什麼誤會,所以才遭此一劫。
一言不合就動手真是苗人的特色,師父說黑苗比花苗更頑固也更排斥漢人,看樣子是真的。這幫子黑苗人明顯比花苗更加不講道理,就算狗根子得罪了他們,也不至於一上來就下蠱啊。
族長烏晃和黑苗人會面的地方在一所大堂屋裡,我在屋外往裡瞧了瞧,烏晃和烏央老頭坐在左邊,身後站著十來個花苗的漢子,對面而坐的大概就是黑苗人了,只有五個。
蒙周川領著我進屋的時候,兩方人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