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著拯救自己村子的使命。
這個使命便說是九死一生也不過分,可是他們都坦然的接受了,儘管自己的長輩已經為此付出了生命,作為晚輩的他們卻依舊前赴後繼,這份情懷讓我很是自愧不如。要知道就算是到了現在,離我們上山已經過去了快兩個小時,我的雙腿還是止不住有一點發軟的。
對比起我有些犯慫的狀態,羅通他們現在還能有說有笑,簡直都能算得上是視死如歸,捨身取義了。若不是他們往日裡乾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啟齒,便是稱他們一聲英雄也無傷大雅了。
感嘆歸感嘆,他們這群粗人幹出的事情也著實的讓我氣得牙根直癢,我跟羅通一打聽,才知道他剛才為什麼那麼大動肝火。
我們才剛剛進到寨門,攏共也才遇見了兩個白殭屍,但是羅通他們的子彈已經消耗掉了三分之一還多。這還不算,帶上山來的八具行屍,除去第一具被白殭屍咬去了一條胳膊變成了殘疾之外,第二個就在剛才,直接被流彈也打成了爛肉,根本不能再驅使了。
在付出了這麼多之後,我們連茲莫老巢的門還沒見著,按照現在的消耗速度,走不到茅草地的盡頭,我們就得倫著胳膊,上陣和殭屍們肉搏了,也難怪羅通氣成了那樣,他們不願意給條槍我使使,自己卻浪費了那麼些子彈,就是我也是氣得不輕。
損失已然造成,現在眼前這個節骨眼上再去糾結是誰浪費的更多,已然沒有了任何意義,偏偏在羅通的帶頭之下,一夥子人竟然熱烈的爭執了起來,甚至還有人提議要數數究竟是誰腳下的空彈殼更多這種餿主意,我差點被氣到吐血。
“各位大哥,咱們現在可是在石頭山上,周圍不知道有多少殭屍呢,你們現在也實在太悠閒了一點吧。等羅村長請完了虎神,怕是不好交代啊。”我怕他們爭吵得火熱,估計沒心思理我,所以特地扯出了羅老根這面大旗。
還別說,羅老根的名字在這群粗野漢子裡面的還真挺管用,這不我剛說完羅老根的名字,羅通他們的臉上登時就冷了下來,連爭吵的聲音也在一瞬間停下了。
“許兄弟說的對,你們都忘了村長阿爺平時的教導了嗎?現在出現了問題,我們應該想辦法去解決問題,而不是在這裡互相推卸責任,下次誰還這樣,小心我揍你們啊。”羅通唾沫星子亂飛的吼道,說話間還用餘光偷偷的往羅老根那兒瞅了瞅,差點沒讓我笑出了聲。
我尋思著怎麼以前沒發現羅通還有這種本事呢?這口才,讓他幹攔路訛詐的生意實在是屈才了,該讓他去宣傳委工作才是。
羅通這通“深明事理”的話一說,剩下的哥幾個自然是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一個個畏畏縮縮的等待大哥訓話。
不過氣氛經過他們這一鬧,倒確實緩和了許多,對即將面臨生死危險的我們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我和羅通商量,咱們現在才算剛上山,不能再像剛才那樣亂浪費子彈了,要是再遇到白殭屍那樣行動快的,咱就得再想個其他方法對付它們。
羅通連連說是,然後就瞪著個大眼睛直朝著我往,半天也接不出第二句話,合著也是個指望不上的。
“我覺得,茅草地裡既然能藏一個白殭屍,就一定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得虧你們先用行屍探了探路,把白殭屍給釣了一個出來,要是我們剛才直接趟了草地,恐怕連跑都跑不了幾步,全得被白殭屍給撕碎了。”我望著面前那塊茅草地,山裡的夜風吹得茅草蕩起一層層的波浪。要說這裡面只藏著一個白殭屍,恐怕可能性比茲莫老鬼獨然頓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機率大不了多少。
“誒,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羅通咂了咂嘴附和道,他伸手一指茅草地:“我剛才只不過是讓活花子沿著直線走了一回,結果就撞上了這個玩意,這一塊兒才多寬?草地裡指定還有其他的藏著呢,肯定的。”
我對於羅通這段馬後炮的話倒是不感冒,但是倒是聽出了一點別的東西。他話裡的“活花子”說的應該是行屍吧。
按照羅通的意思,他們用巫法操控行屍,最重要的就是要讓屍體相信自己其實還沒死,只有做到了這一點才能讓死去的屍體起屍爬起來。所以他們這些趕屍人,言語之間對於屍體的稱呼上就要多一點講究,“活”這個字就是少不了的。雖然羅通他們自己也不大相信這個說法,不過師父是這麼教的,他們也只能這麼叫。
雖然我聽說過神漢神婆們給瀕死之人喊魂的時候,嘴裡也會不停的唸叨“你還沒死,你還要活”的話,但是騙死屍這事兒倒還是頭一回聽說。暫且不說這種規矩對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