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鹹味,再用手一抹,放在眼前一瞧。
液體呈現出暗紅色,用手指一捻,還有點淡淡的粘稠感。
這是血?我又瞧了瞧羅老根,只見他正拿著塊藏青色的布往自己的左手上纏繞著,布條上面有一大塊滲出的印記,這更加驗證了我的猜測。
這老東西的血竟然還有這等作用?此時我也不覺得噁心什麼的了,只是一個勁的盯著羅老根好一通瞧,心裡還在想,這老狐狸果然是心思動多了,連自己的血都沒個血的樣子,竟然是苦的。
我正在心裡犯著嘀咕,羅老根已經包紮好了他的傷口,然後轉過頭來看著我。
“你好了吧。”羅老根問我。
我從這老頭眼裡看出他鬆了一口氣,難道這老傢伙還在乎我的安危不成?聯想到他剛才為了治我的頭疼,在手上劃了那麼大一條口子放血,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我對他倒是生出一點愧疚之情,連帶對他白天裡拿著槍威脅我們的氣也出了不少。
不過這老狐狸向來心機就深過常人,估計演技也不會太差,眼巴前興許是給我使苦肉計呢,我還是小心點好。
“恩,好了,還真要多謝你了,拉這麼一道口子,換成是我肯定怕疼的。”我用略帶玩笑的口吻對他說道,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可不想讓羅老根瞧透我的心思。
“嘿嘿,我們常年修習巫法的,還在意放這麼點血?”羅老根倒真是笑了,他輕輕的拍了拍手,然後撿起了落在地上的小匕首。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是怎麼了?”我有些遲疑的問羅老根道。
我想起剛才做的那個已經回憶不起的夢境,繼而又想起了早些時候夢到的一百年前彝族寨子裡的事情。我做這些夢,肯定不是沒有道理的。這裡這麼多人,就算是石頭山上死去的彝族先民的亡靈們想託個夢什麼的,也輪不到我這麼一個語言不通的外族人來啊,不是麼?
“你被上身了。”羅老根咳嗽了一聲,然後伸手在自己懷裡一陣摸索,掏出了那杆旱菸槍。
“上身了?上什麼身?難道你說的是鬼上身?”我一開始有些莫名其妙,後來才意識到羅老根說的是鬼上身。
“是啊。”羅老根點燃了他的旱菸,然後長長的吸了兩口,我發現自從上了石頭山,老狐狸的煙癮是越來越大了,之前在高家坡的時候我怎麼沒發現他還有這個嗜好呢?偏偏他抽的這個旱菸味道非常奇特,二手菸聞起來火辣辣的,還有一點淡淡的腥味。
“你不是說,它們都下不了石頭山麼?咱這營地離著那裡可遠著呢。”我用手使勁的扇著即將飄過來的煙霧,我才鬧了剛才那一出,現在頭還有點暈暈的,可不想再受老狐狸煙味的“迫害”。
“殭屍是下不了山,但是老巫師的靈魂可以。”羅老根看見了我的小舉動,他頗為奸詐而又很得意的笑了兩聲,然後又重重的吐了兩口煙。
“什麼什麼?你不是說老巫師他也變成了殭屍了嗎?”我這下是徹底被他搞糊塗了,這說的話不是前後矛盾嗎?
“沒錯,老巫師的屍體變成了殭屍,但是他的靈魂也變成了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平日裡就寄宿在他的殭屍身上,偶爾也能飛出來乾點其他壞事。”
殭屍和鬼魂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就算是幾年前的我也知道殭屍是實體,而鬼魂是虛體,現在羅老根講的又是什麼?
“捉走苟大福的那陣鬼霧,就是老巫師留下來的靈魂。”羅老根說到這裡,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你說什麼?黑霧是。。他的鬼魂?”我生怕是自己剛剛從噩夢裡驚醒,所以耳朵出現了幻聽。
“對,就是老巫師的鬼魂。”羅老根重複了一句道。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我從沒有聽說過有哪種鬼是這樣的。”在確定了這個訊息之後,我心裡面的荒謬之感更在驚訝之上。
按羅老根的意思,一百多年前的那個老巫師,現在的他,屍體成了一具刀槍難入而又行動如風的飛僵,這還不算,他的靈魂也留存了下來,不僅擁有生前的記憶,甚至還有不弱於常人的思考能力,而且還能時不時的變成一陣黑霧,夾帶著滿山的殭屍出來抓人?
這麼古怪的玩意,何止是我沒有聽說過,連師父留給我的書裡面也壓根沒有記載過。
如不是我知道羅老根不是個多有幽默感的人,非得會以為這是一個什麼惡趣味的玩笑了。
即便是清楚羅老根的為人,我還是有點無法接受這樣的結論,怨氣沖天的陰靈能夠在人們的肉眼面前顯露真容這點我相信,但是像這樣能夠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