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搭上饕餮的肩膀,笑眯眯說道:“我的小破鳥還小,不懂事,老是惦記著你的角,真是不好意思。”
饕餮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不過卻是放下心來,不由自主的跟著笑了笑:“原來朋友是這樣的。”
年小魚很不明白,只記得當時黑子好像還和那妖王打得你死我活的,怎麼現在卻成了勾肩搭背的朋友了。望向貔貅,貔貅眼裡的驚訝也比她少不了多少。但是卻比年小魚想得開些,因為他所認識的黑子,就是這樣的個性。某些時候和奇果果比起來,也有很勁爆的相似之處。
奇果果睜大眼睛望著黑子,看不出有沒有生氣,但是很明顯,她在等黑子的解釋。可是黑子卻是第一次沒有理奇果果,搭著饕餮出城去了。
鳩尾摸著鼻子也跟了出去,心想,這貔貅大概是跟著年小魚和奇果果在一起久了才會想做人的吧,那我還是少跟她們接觸為妙。看來那黑子要和妖王聯手了,那麼這天下就應該還是我們山妖的。在鳩尾的心裡,饕餮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只有黑子和冥月才能與之一較高下,如今黑子靠攏,那山妖這邊肯定就是強勢的了。
“果果,你一定要那隻山妖的角嗎?”年小魚問,白輕媚也站了過來。大家都捏了一把汗,萬一這丫頭一定要呢?
可是奇果果眼裡卻連失望的神色都沒有,只是看著黑子的背影有一絲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輕輕搖頭,聲音清晰而乾脆:“不要了,那是我的黑子的朋友。”
這回連冥月都驚了,還在愁要怎麼化解呢,沒想到這丫頭還滿在乎黑子的話。這黑子在果果心裡到底算是什麼人呢?或者只要是她認可的人,她都在乎?但是黑子明顯不一樣啊,因為果果說的是“我的黑子”,說年小魚都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年小魚”。冥月突然覺得黑子比較像是七彩幻靈那一類的,因為七彩幻靈是“我的鑰匙”!
“我的黑子”和“我的鑰匙”……冥月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的思維實在無法理解啊。問過年小魚,年小魚也只有搖頭的份。七彩幻靈最喜歡跟著起鬨,講啥都不講關鍵,講的事雖然都很令人驚訝的,但卻都是無關痛癢的。所以這中間的為什麼,大概只有黑子自己清楚。
紅狐理了理頭頂那縷白髮,心裡倒是很希望果果就這樣討厭了黑子才好。既然註定和冥月有糾結,也不願意放開奇果果,所以,如果他們一定要找另一半,那就只能是冥月和奇果果在一起。換了人,紅狐第一個受不了。
人潮散去,大家心中都有些遺憾,要是剛剛那幾人打起來,肯定精彩!可惜被那黑髮小子攪了。人們大概天生就是這樣愛看熱鬧的,當自己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的時候,別人你死我活的爭鬥就是閒散無聊的最佳打發佳品。可是當這些爭鬥會牽扯到自己的生命時,就會開始哭天搶地了。
城主府後院的氣氛,那叫一個蒼涼得詭異。
鄺優沉著臉坐在石凳子上,一旁的應景軒和海絡海清還有白朗和宣威都靜靜的,剛剛還說找到死魂了,正興奮呢,結果卜魂鏡一卜魂,這群人立刻就焉搭了。
黑子是死靈沒錯,但是卻不是純正的死靈。那個身體裡除了那隻冥域裡的押解小鬼以外,還有一個無法卜魂的東西。先別說把死魂從中分離出來這個難題,有那個靜魅離合鴛鴦籦在,難是難了點,下點功夫卻還是可行的。但能不能把黑子制住了這就是個大問題了,而且就算把黑子制住了,把那玩意兒分離出來了,那是個什麼東西,分離出來會有什麼後果,可是一眾人想都想不出來的。因為不用想都知道,一個押解小鬼能有多大能耐,根本不可能有黑子現在的本事。
而且那黑子現在明顯和那隻山妖王站一線上去了,那隻妖物也是想長生不死的,雖然他的命已經夠長了,本事夠大了,可是那種永生不滅的慾望確是強烈的。要是他們兩一組合,到最後,怕是冥月也收拾不下來的。我們這些人就提都不用提的,那些帶過來的法寶對那隻山妖王的效用不是很大。
饕餮肯到這少典來,還是他本身對鄺憂他們要連通的三界比較好奇而已。所以三魂陣的啟動就難上加難,鳳凰幻境,也只能望天興嘆了。
正在沉悶的時候,小廝來通報說盛宴要開始了,各方盟友也入場了。
宴會的主席就擺在三魂陣的陣眼上,與外緣隔出一個較寬的環形過道來。外緣都是給那些各族的勇士們用的,也就是些牽扯不到的人,越往外就越不重要,屬於可以忽視的背景。
大宴主邀之列,順著空出的過道慢慢入場,各面都有,出現的人還真是千奇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