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東明風公孫龜年如此說,猶豫了一下,說:“是的。我估計是溫專員那檔子事,另外,我感覺,他好像也是有話要對你說。”
公孫龜年急忙問:“哪個溫專員?”
白東明說:“還有哪個,你忘了那個溫一方了!”
公孫龜年一下子就想了起來,就是當年河陰縣那位在飯桌上破口大罵文教副縣何修明的教委副主任嘛。那次河陰事件,此人受了行政記過處分,隨即調離河陰縣工作,後來又聽說調外省工作了。
公孫龜年問:“這個人何時成了黃原專員的?出了什麼事?”
白東明見公孫龜年吃驚的樣子,笑道:“此前在外省就當專員。這不,剛平調回來當黃原專員上任沒幾天,就出事囉。事情還是犯在他在外省當專員的時候,一個小偷先後三次從他辦公室偷了90多萬元現金。前兩次沒撬門,不知是怎麼進去的。最後一次撬了門。沒想到,平調回來沒幾天,那邊的事情就犯了。可這老兄聲言說,自己什麼也沒丟。倒是那小偷自己真名實姓的報的案,給省委、中央、省紀委、中紀委都去了信,那小偷還說,他就等組織上查清事實,他自己就出來投案自首。中紀委指示,要作為大案要案立案審查。老徐這個紀檢委書記,原曾是溫一方在河陰工作時的上級,現在又成了人家的下級,他的日子還能好過得了?”
公孫龜年聽了,好半天沒說話。
白東明說:“老徐好像也有話要向你說嘛,怎麼回事?”
公孫龜年說:“我也不清楚。”
白東明說:“不會是當年河陰那宗小學生事故案吧?”
公孫龜年說:“不會。都陳年老帳了,他不是已經道歉了?”
公孫龜年簡要向白東明介紹了當年馮其山如何阻撓調查情況,但卻又說,他對徐春富總的印象還是比較好的。
白東明說:“還有什麼四大俠,怎回事?”
公孫龜年:“我也不清楚。本來我是無意提到的,沒想到二十多年前龜峁山那場大火,還真有故事。聽他那話,好像是有人故意放的。”
白東明笑著說:“就算是故意放的,現在誰還揪歷史舊帳?”
公孫龜年也笑著說:“是啊是啊。歷史舊帳是無需再去揪再去算了,但歷史的屁股上的屎(屍),還得時代來擦。咱們現在搞的扶貧,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在給歷史犯下的錯誤,擦屁股哩。你說是不是?”
白東明說:“龜年兄,我總覺得你是位詩人。”
公孫龜年一(上)怔,說:“何以見得?”
白東明說:“你看,你這為歷史擦屁股的比喻,就是詩人語言。”
公孫龜年嘆一口氣說:“那老弟就乾脆把我當詩人看算了。”
白東明又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問:“剛才你和老徐說起四大俠,那四大俠除老徐外,另外三個呢,是誰?”
公孫龜年仔細想了半天,不由自己也吃驚地說:“我只想起二個,好像咱們的常務副省長陶重農也算一個,還有一個,好像就是咱們這位剛岀事的專員溫一方的前任,叫仝什麼來著?”
白東明大驚:“啥?仝新!”
026
除了血液檢查需要空肚子抽血後化驗,安排在明天上午外,其它一切檢查,由於有地委領導徐春富的親自安排,醫院裡所有涉及到科室都是一路綠燈,公孫龜年的身體檢查非常順利。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
從醫院回到賓館,吃過晚飯,回到住處。白東明給地區扶貧辦郝主任家打電話,郝主任家人說,下鄉檢查扶貧工作去了,恐怕等幾天才能回來。白東明又給徐春富家撥電話,徐春富老婆接的,她說,徐春富現在還在睡著哪。這次不知為何睡了這麼長時間。
放下電話,白東明懊悔得直敲自己的腦袋。
“真不該和老頭喝這頓酒。現在有句順口溜,說什麼黨委是拍板掌權的,政府是開箱花錢的,人大是舉手裝蒜的,政協是喝彩鼓掌的,紀檢是手心打板的。好像紀檢委整天就是在那裡說一不二地整人。其實人們哪兒瞭解紀檢工作有多難。有些案子,開始似乎是一般黨紀政紀案子,只要深查,往往都要牽扯成刑事案件,牽扯到各種各樣人,各種各樣關係,而紀檢部門也不是鐵板一塊,也不是生活在真空裡的。要查個水落石出,真難!”
公孫龜年說:“你是有感而發。是指溫一方這樁事?”
白東明說:“豈止這一樁,哪一樁不是?”白東明長嘆一口氣。
公孫龜年說:“可惜,紀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