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要辦好！”

白東明嘆道：“嗨，你說這叫啥事兒？扶貧工作隊扶貧工作隊，扶來扶去，倒扶到做媒人當月下老人，牽紅繩上來啦！”

公孫龜年說：“天經地義嘛！”

白東明問：“天經地義！此話怎講？”

公孫龜年說：“石狗同志有一句話說得好，說上媳婦也好叫人提心勁嘛！咱不是提倡做深入細緻的群眾思想工作，為群眾辦實事辦好事嗎？這就是實事好事，也是最具體的思想工作嘛！有道是食色性也。”

白東明說：“龜峁莊那麼多光棍，不把工作隊變婚姻介紹隊啦？”

公孫龜年說：“我倒是想，讓俊英同志領著大家收集一下群眾當前希望急待解決的問題，先拿出它兩件來，做好，群眾才會相信咱。比方說人畜吃水打井事，我看就可以先辦。又花不了多少錢，我打聽了，打一眼井頂多兩千塊。分給咱們的那8萬塊錢，我看主要應該辦幾件群眾生活方面最緊要的事。解群眾燃眉之急，雪中送炭，對工作隊來說，這是最最見效的思想工作，比那些乾打雷不下雨的訪貧問苦、噓寒問暖管用得多！至於給光棍們找物件，先放放，以後再說。但也要辦……”

說起工作，公孫龜年話也多了。

白東明連連點頭說，“對對對，明天我就給老肖說，咱倆不在這段時間，就要拿出一個具體方案來。”接著又嘆了一口氣說，“老兄，你說，我起草的那個規劃，是否太烏托邦了一點兒？”

公孫龜年堅定地說：“不！我看非常好！但要看咱們前期工作能不能做紮實，也要看能不能把全村群眾積極性、創造性都調動發揮出來？”

白東明長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公孫龜年的話並非只是岀於鼓勵自己，自從到龜峁莊以來，白東明就發現，他和公孫龜年兩人心中有一種共同情結。什麼情結？大概就是理想主義的英雄情結吧！

白東明說：“我的老兄，你可千萬不能病倒啊！你要真有什麼大病，不要說你老兄有什麼三長兩短了，就是在醫院呆它個一年半載的，我白東明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好的高參哩？”

白東明本想按他那種革命功利主義思想，說，“哪裡去找這樣好的樹碑立傳者哩”，可話到口邊又改為“好的高參”了。

黑暗裡，公孫龜年哈哈笑了起來，說：“我想我肯定沒事的。不過，東明呵，你老弟言重了！言重了！……”

這時，大山傳來黎明的第一聲雞啼。

第五章：倒掛著的中國

第五章：倒掛著的中國

019

河陰縣是一個偏僻山區小縣，也是一個古老縣份。

河陰縣城離省城700多公里，有400多公里沒有鋪柏油，是沙石路面，並且由於保養太差，到處坑坑窪窪的。早6點正，公共汽車從省城出發，晚近12點方才到達縣城，調查組整整在路上走了十八個鐘頭。

河陰缺水，即使縣招待所也沒有自來水。

招待所是一個傍山窯洞建築，三排窯洞建在一面山坡的三層臺地上。每孔窯洞門外，一邊放一口水缸，供客人洗漱之用，一邊放一隻塑膠桶，供客人晚上解手之用。公孫龜年、葉秀子、關凱他們辦罷住宿手續住進招待所，洗漱罷，並吃了點q3自帶乾糧之後，時間已經是午夜一點了。

公孫龜年把一個人住在隔壁的葉秀子叫到他和關凱住的窯洞來。

葉秀子以為公孫龜年是要招呼她早點休息，順便叮囑點什麼的。所以，一進門就帶點兒解釋性地說道：“組長先生，河陰可是我下鄉插隊的地方，小關他是知道的。你叫我，不是擔心我住不慣這裡的窯洞吧？”

說著，葉秀子就坐在那破得露出棉絮的破沙發上，一臉倦容。

關凱此時正坐在自己的那張木板床上抽菸，他看著葉秀子那疲憊不堪的樣子，笑著，心想，別看你當年在這裡插過隊，這一趟長途顛簸夠你葉女士受的。不過，名記者關凱此時也並不知道，他們的這位臨時上級，新取筆名馱夫的公孫龜年同志，把葉秀子叫過來，到底要說什麼。

葉秀子進來時，公孫龜年正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個黃色軍用挎包裡，掏出一些書籍筆記本之類東西，放在自己的床上，隨即想了想，又把它們放回了挎包，只留下一張摺疊的紙。然後就轉過身來，對自己兩位臨時部下說：“麻煩二位，再犧牲點休息時間，我想講點河陰縣概況，這非常重要，務必請同志們記住其中主要內容。我再說一遍，這是非常重要的。”

啥呀？天呵，他要給我們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