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三里,週迴十二里,高七丈,屢皆傾側。忽有大龜周行,隨其所躡而築之,功果就焉,故亦號為龜城。”
公孫龜年抄畢以上文字,大概是覺得唐風對贔屭的解釋,與上述文字有出入緣故,隨後又寫下如下一段感想式的文皺皺文字。以後此段文字,竟被有人引伸為,公孫龜年生前就知其前身為龜狀的贔屭。
唐公曰“此物好文負重”。吾不解其出何處也。“負重”籍有載,而“好文”未見出處。不知唐公據以何說。我猜度,大概出於“今石碑下龜趺是也”而推繹之,此物負重,為何只負碑銘而不負其它,於是乎推而伸之此物好文。唐公教導之用心良苦。吾能為此物足也。
013
哦,我翹望
聳天而立高高樓林
失望為柴騰起烈焰
你啊,你這列隊
大步走進都市的
拾階登上高樓的
醉臥於虎皮沙發的
革命
你可聽到
十八歲小英蓮
悽哀的婉唱……
那年那個秋天,那本定性為“反革命地下刊物”的油印本《我們》,在頭題位置刊登署名為“千夫”的政治抒情長詩《天問》。上面所引詩句,就是那首長詩的最後一節。
這是一本曾被廣為傳抄的地下刊物。據說,其編者作者印者也曾被秘密追查與搜捕。後來結果如何?全部情況,不得而知,公孫龜年只知道,他自己是一條漏網之魚。再後來,“四人幫”倒臺,文革結束,雖然經過三年的“撥亂返正”,但“亂”有所撥、“正”卻一直未返,不過有一點也是可以感覺岀來的,階級鬥爭之弦似乎也並不那麼繃得十分緊了。再後來,中國共產黨召開了一次中央委員會全體會議,那就是後來譽為劃時代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因而列入反革命要案的這樁“《我們》事件”的涉案者,再也無人提起。隨著“經濟建設為中心”口號日益響亮,一樁樁冤假錯案平反,幾乎所有地富反壞右的帽子,彷彿是一夜之間就被大風吹掉了。那次事件當事者之一的《天問》一詩作者“千夫”,雖然沒見有人為之平反,但也從此再無人以“反革命”再提起再追究。倒是隨著政治天空的日益清明,一位雖非“千夫”卻又諧音“千夫”的詩人“縴夫”的詩篇,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出現在全國公開出版發行的大大小小報刊上,且聲名鵲起,聲名日隆。
縴夫是一位密切關注現實的詩人,他的詩作品題材廣泛,詩思洋溢人類與歷史的良心良知,且詩風大膽、潑辣、尖銳,具有極強烈的感召力與震撼力。而詩人自己卻似乎是一個生性孤僻的避世隱者。讀者從未見他與外界接觸,從未見他參加任何社會活動,從未見任何報刊或典籍對他本人情況作過哪怕稍為詳盡一點點的介紹,包括那些連篇累牘的對他詩歌進行評論的文章,也未見對他本人情況作過哪怕簡略的介紹。
這隻能解釋為,詩人縴夫是刻意不想張揚自己的。
據說,幾家權威詩刊詩報曾經向縴夫本人直接約稿,讓詩人本人寫寫關於他自己,並把大量讀者來信轉寄給他,而均被他無聲婉拒。
據說,有的報刊還派岀專人專程深入到他的通訊地,河南平頂山地區一個偏僻貧困小縣一所鄉郵政所,企圖採訪他,結果搞得采訪者一頭霧水。那個小小郵所惟一的工作人員,也即編輯部信封上“茹花團同志轉縴夫收”的茹花團,聽說竟是一位農家大嫂式的婦女,不僅詩人縴夫沒能見上,連那位女人也沒能見上。那女人每天揹著揹簍奔走在山鄉郵路上,常常十天半月不見人影。到頭來連詩人縴夫是男是女都沒搞清。
其實,人們哪裡知道,這位聲名日隆的詩人,從他開始作為地下刊物《我們》的作者,到他後來名聲大震,從來都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軍人呢,一位後來最高職務升到正營職的軍隊幹部。到《場》雜誌轉載他的長詩《老人家,請住手》時,他已經擁有十三年軍齡。他從來沒有從部隊駐地的中國西北某省向外投寄過稿件,他的所有稿件都是先寄平頂山的妻子,再由妻子寄出去的。而他的妻子,也就是那位為他這位從無名到有名的詩人做信稿收轉人的鄉郵員,卻是他心靈最隱秘最難言的疼痛。
縴夫的隱居並沒有影響到他的詩歌被社會關注。
那首被人稱為他代表作的《老人家,請住手》的著名長詩,雖然首發在一家影響不大但卻品位不低的地區級文學期刊上,但一經發表就受到評論界和讀者的廣泛注意。當它先被一家省級文學期刊轉載,接著又被號稱“觀察中國之第三隻眼”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