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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白東明表態說:“爸,您放心。我想,我一定會做到的。我又不是黃毛小兒了,還能總是讓您摟著抱著護著?”

大哥洪昌明從小不在父親身旁長大,從小就有點怕父親。當場也為自己也為白東明保證說:“爸,人們都知道您現在姓藍,就是知道您本姓洪的,恐怕也不多。何況弟弟叫白東明呢?再加上我們保密,那就是木桶上加了道鐵箍啦,誰還會知道弟弟他是誰?”

父親藍如海嘆口氣說:“昌明,不是爸爸過慮(濾)。你現在都被列進‘八旗子弟黨’名單了。雖說製造這種傳言的,不能說沒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但領導人子女問題,確實也值得注意。如果我們黨被這種封建宗法宗族思想侵襲,你們真的都成了八旗子弟,黨和國家的前途命運不堪設想。”

臨行,藍如海贈給小兒子白東明的一句話是:“兒子,不是有個歌叫《黃土高坡》嗎?那黃土高坡上有爸爸走過的路,現在那又是你的路。爸爸這樣說,不是叫你重走爸爸的路,而是叫你接住爸爸的路,走岀你自己的路,走吧,朝前走,那是你們新一代共產黨人的萬里長征。”

白東明開始分配在省紀檢委工作。參加了中央專案組那次河陰調查之後,提岀申請,要求下到基層工作,並被批准。隨後就到了本省一個地區幹起共青團工作,先後任過團縣委幹事,鄉團委書記,團縣委副書記、書記,地區團委副書記。也許專職團幹本身就流動性大升遷也快緣故,白東明幾乎在每個具體任上都幹得時間不長,但總體上是在團的崗位上工作時間最長。在地區的最後一年,即團地委副書記任上,是上掛到團省委青農部任副部長的。到上級領導部門掛職,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不少地方實行的一種掛職鍛鍊方式,目的是使有培養前途的青年幹部,及造(早)就有一種更為高遠的胸襟與視野。白東明就是在上掛團省委兼職期間,由省委辦公廳粼選為秘書處秘書,並正式調進省委機關工作的。

在省委辦公廳,白東明先是跟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長,後又提為省委副書記兼省委組織部長的馬斌,又跟了省委書記高大印的。時間分別都是一年多時間。然後就第二次到了省紀檢委工作,任一個處的處長。

有人曾猜測說,白東明有背景,要麼,為何如此變動頻繁、節節而升,且在各種職務上任職時間均很短暫?最後竟成省委書記秘書、省紀檢委處長?白東明自己也聽到了這種反映,白東明雖然心裡不服,可自己也納悶。是呵,他自己確實沒有提出過任何變動工作的要求,在哪一個工作崗位上都沒有主動提出過,可就偏偏組織上總是把變動降臨在自己頭上。是不是父親或者大哥洪昌明,暗中操縱,給省裡什麼人打過招呼?這是既不符合父親對自己的家訓的,也是不符合自己主張的呵!

為此,尚在擔任團地委副書記兼團省委青農部副部長時,白東明就曾問過大哥。洪昌明說,好我的老弟,在爸爸面前,咱倆都立過軍令狀,你看我敢去那麼幹嗎?要真那樣幹,老爺子還不把我給吃了?

白東明也曾直接問過父親。當時已退居二線、僅掛一箇中央顧問委員會常務委員頭銜的著名老革命家藍如海,聞聽哈哈大笑,說:“兒子,你不是說過,你非黃毛小兒了嗎?你以為老子還把你當懷中小兒呀,怎麼抬腳怎麼落步,每步升遷,都要給你準備梯子啊?做夢吧你﹗”

白東明也想從省領導那裡留神一下,看是否他們特別注意到了自己的家族背景,而故意提攜自己,也沒發現有這方面的任何跡象。他自己的感覺是,省領導們,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是藍如海小兒子。但他的工作還是照樣變動,不過時間隔長了一點,從團省委到省委辦公廳,再從省委辦公廳到省紀檢委,再從省紀檢委到省委組織部,分別都是幹了二年多點兒時間。但到了省委組織部後,這次下鄉,卻並非是組織上先行決定的,而是組織上應白東明自己主動請求,而批准決定的。

儘管只是一支小小扶貧工作隊的隊長,但幾個月來的工作實踐,並且幾乎是一事無成的工作實踐,卻令白東明自己深深感覺到,好像直到這幾個月時間,自己方才真正由一個黃毛小兒,長大成人似的。就是這個小小工作隊長職務,令他的視野,從高樓大廈的混凝土般堅硬的城市,從會議檔案的雲山霧海山般懸浮的上層建築領域,從口號決心的臺詞八股般的沐猴之冠的單調中,廣延進農村的縱深,沉入進經濟基礎的底部,也昇華進一個百彩繽紛的世界,似乎進入一個豐秋季節,到處可以收穫希望……

回到龜峁莊的前一天,白東明到省紀檢委去了一趟,既是想為龜峁莊募集點錢物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