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迷魂湯灌糊塗了。”
宣石狗說:“哥,你怎不交給二姐,要交給大姐呢?”
李談天說:“咱姐人穩當有文化,說不定那本帳將來交給咱姐夫,還能用得上。你二姐文化低不說,腦袋也是個榆木疙瘩,交給她也不保險。”
宣石狗說:“哥,你說,叫我辦啥事吧?”
李談天說:“能讓你辦啥?想法找到姐的那本帳,儲存好。將來恐怕能用上用不上,還難說哩。人家黨紀政紀處分一下就算擔了責任了,剩下幾個說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死的死了,說實心話,關著的幾個,哪個是真正知根知底的?最冤的恐怕是何縣長,他知道個啥,他還為工程質量問題和俺吵過架哩,還向縣委縣政府打過報告哩。怎說上吊就上吊了?那個溫一方壞小子,倒該自已上吊哩,可人家……,唉,哥也是,當時真不該走姐夫這個後門,攪這個工程!哥這下恐怕是活不成了。可哥反過來想,就是能活下來,哥恐怕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再說,你渾身是嘴你就能說?就讓你說?你說了人家就信?說不定還說你是瘋狗亂咬人哩﹗”
宣石狗說:“哥,你是不是覺得溫一方有問題?”
李談天說:“肯定有,哥敢肯定,真正壞傢伙就是他。另外,地區的那一家公司,恐怕也有問題,只是……”
宣石狗說:“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掖著包著。”
李談天吞吞吐吐地說:“我是擔心咱姐夫,聽說那家公司也是姐夫打過招呼介紹過來,才中了標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宣石狗說:“哥,你進來後,有人捎過什麼話沒有?”
李談天急忙否認說:“沒沒沒﹗”
宣石狗當時想,看李談天那驚慌樣,肯定有人給他說過什麼。
宣石狗說:“哥,給二姐捎什麼話嗎?”
李談天嘆了口氣,說:“狗子老弟,你不去上學是個錯誤哩﹗告訴你二姐,好好哺養順順,長大,一定要讓他上學唸書,將來做學問吧,別當什麼狗屁商人、企業家,錢多了也壞事哩﹗讓你二姐受累了。不過你二姐這幾年也算享盡榮華富貴了,大顯擺夠了,以後還是做個草民百姓好﹗你二姐這個人啊,怎說她哩?人樣好,心眼也不能說壞,唉,就是……”
李談天又吞吞吐吐起來。
宣石狗感覺,二姐夫李談天,事實上已經覺察二姐的什麼了。
宣石狗說:“哥,你不是對我都不放心?有啥話直說嘛!”
李談天看了一下門口,囁噓著說:“哥想問你,你是不是發現你二姐有什麼不撿點地方?你跑岀去那天,我總覺得你對你二姐不對勁。”
宣石狗隨即一怔,但也隨即撒謊(慌),說:“我也不記得為什麼事了,好像是考試前,和二姐吵了幾句嘴。”
李談天突然小聲說:“狗子,你老實告訴哥,你說順順像誰?”
宣石狗一個楞怔,好半天沒能回答上來。隨後才說,“哥,看你都想到哪兒去了?”後來宣石狗急忙告別,“回去,我就設法去見一下大姐。”
宣石狗從看守所回到陶重農家,宣素青就急著打聽丈夫情況。
宣石狗只是說,人家有人監視著哩,不讓多談哩,只把李談天那幾句話叮囑宣素青讓兒子讀書,讓宣素青當個平民百姓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宣素青,宣素青聽著就哭了起來。
告訴罷,宣石狗就要告辭,宣素青扯住不讓走。正拖扯著,陶重農又來電話了,此前,陶重農已經連續來過好幾次電話,問宣石狗去見李談天回來沒有?宣素青手握話筒叫宣石狗:“狗子,姐夫找你說話。”
宣石狗不情願地接過話筒。
“說吧,我聽著﹗”宣石狗也不叫姐夫,話語硬挺挺的,彷彿是從牙縫裡硬擠出來的,一聲低低的吼叫。
“你狗日的,還知道回來啊﹗”電話裡傳來陶重農的罵聲,但是那話語卻是親切溫情的,“你個小王八蛋,家裡天都塌下來了,你倒好,周遊列國,長了什麼本事啦?現在先不說這些,等有空,你給我好好說說,讓我聽聽你的傳奇經歷。”陶重農就此打住,然後,就把話題轉到宣石狗探視李談天上來,“給我說說,你哥的情況怎麼樣?”
“情緒還可以。”
“情緒好就好。唉,在裡頭好好改造吧,主要錯不在他。”
“姐夫,哥能判多少年?他可是自己看得重哩,以為說不定就是死刑。”宣石狗一聽陶重農話中意思,是李談天判有期徒刑,急忙問,連不情願叫姐夫都頓時忘了,那聲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