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道:“崔小姐事務繁忙,時間寶貴,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趕緊走開,否側,別怪我們動粗。”鄙視的眼神,赤裸裸的。
孫瑜澤鐵青著臉,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這兩人前幾天,見了他還恭敬客氣,想不到,一轉眼的功夫,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轉,當做不認識他也就算了,看他的,那叫什麼眼神?活像他是扒上來不放的垃圾似的。
你以為,他願意來這兒嗎?他巴不得離那女人遠遠的,掉頭就走,可他不能這樣做。
她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為了她,他放棄了內心喜歡的人,並還在她的面前傷害了人家?可最後她做了什麼?
背後捅了他一刀子,還弄得他們孫家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那天的古董展覽結束後,以前業務往來的客戶,紛紛打電話來取消業務合作,並且言語極為不好。
是啊,五件古董,其中有三件被當場驗出贗品,即使是老牌子的古董店,聲譽也會破產,更何況,他們已經是岌岌可危。
孫家所有的資金都投在了這五件古董上面,希望能扭轉局面,可店面不但沒有起死回生,反而還賠進去了一切翻盤的可能。
爸爸氣得當天就叫了律師,要與媽媽離婚,說再過下去,估計連他這條老命都搭進去,他不想早死,他還想看著兒子結婚,抱孫子呢。
無論媽媽怎麼哀求,爸爸似乎鐵了心地要離婚,威脅抱著他痛哭的媽媽。
“無論你籤不簽字,這婚今天是離定了,現在孫家一無所有,已經供不起你要的貴婦生活,至於共同財產,你應該比我清楚,除了一身的債務,就是咱們的兒子了。”
看到母親怔愣的表情,父親嗤笑了聲,“你放心,我孫家宏還算個男人,不會去讓你個女人家承擔債務,雖然說,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
當初我娶了你,一切的後果,我願意承擔,至於兒子,他已經成年,跟著誰有他自己做決定,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要他。”
母親停止了哭泣,緩緩地移到沙發上,翻著律師遞過來的檔案,竟然很快就接受了與丈夫即將離婚的現實。
他很不明白,與爸爸一起生活這麼多年的母親,接受能力居然這麼強,一個小時不到,就冷靜下來,那麼多年的夫妻感情呢?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很多年後,他跟父親提到這個問題,父親告訴他,他的母親,嫁給他圖的就是錢財和富裕的生活,感情也是建立在這基礎上的,基礎沒了,還談什麼感情。
愛慕虛榮,貪圖享樂,父親這樣評價母親,不過他說,他也不是什麼好人,當初結婚,也是貪圖她的漂亮,想有個基因好的後代,各取所需而已。
母親看完了檔案,拿起筆,簽完了字,才回頭愧疚地看著他,“兒子,別怪媽媽不要你,我什麼都不會做,出了這個家門,我連自己都養不活,我怎麼養得起你,兒子啊,媽媽對不起你。”
就這樣,一個維持了二十幾年的家庭結束了,爸爸彷彿老了幾十歲,頭上都有了白髮,憔悴,頹廢,卻還安慰他。
“你放心,不要想太多,雖然我跟你媽媽離婚了,但爸爸會比以前更愛你,你只管好好專注學業,你能考上a大,你不知道爸爸有多高興,至於家裡的經濟狀況,這個我會處理的……”
他的眼淚刷刷地滾落,母親帶著大包小包頭也不回,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呆了二十幾年的家,他心裡雖然難過,但不至於承受不了,本來母親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就遠沒有她身上的衣服,包包,首飾的時間多。
可看到父親這樣,他幾乎處於奔潰的邊緣,孫家落到如今的地步,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不該聽從母親的哀求唆使,去扒上崔以珊,也不會想著借崔氏集團來幫著孫家重新站起來,更不會去拿那幾件古董。
想到這兒,他就是再不懂人情世故,再不懂生意,也看出來,崔以珊這是在藉著他們的古董店洗錢。
可惡的女人,如此心狠,竟然為了一己之私,毀了他孫家,無論如何他也不甘心,他要去問問她這到底是為什麼?
可自從那天之後,打電話她不接,上門找了幾次,都說人不在,好不容易打聽到她來到了這裡,可卻被人直接攔在了門外。
“崔以珊,我知道你在裡面,你想躲我,沒門兒,我就在這兒不走了,我就不信你這一輩子,都不出來了……”
氣憤之下,孫瑜澤在包房門口大喊起來,引起不少人側目,果然不一會兒,包房的門從裡開啟,孫瑜澤趁機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