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宮凌兮做了一樣的噩夢,這些噩夢每夜都困擾著她,只是這些夢看似相同,卻都是有差別的。
夢。
一片黑漆漆的森林裡面,宮凌兮行走在林蔭小路上,這周圍陰森森的,時不時有冷風吹過,還有鬼哭狼嚎聲。
宮凌兮一臉淡定的朝前走去。
她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知道前方是什麼,只是雙腿好像不受控制一樣。
倏然,對面站著一個身穿一襲白衣的男子。
宮凌兮瞳孔地震,聲音顫抖的問道:“江公子?”
江羽宸靜靜的望著她,一動不動。
忽然他抬起腳朝宮凌兮走去,宮凌兮僵住了,愣在原地,腳步也停了下來,不解的望著他。
走到她身邊時,江羽宸停下腳步,抬起手憐惜地撫摸著她的臉,柔聲道:“凌兮,這些天你辛苦了。”
“江公子……”
“喚我阿宸便好。”江羽宸湊近她耳畔,淺淺笑道。
宮凌兮身子一僵,心中閃過一抹異樣,平日裡的江羽宸真的是這個樣子嗎?
“阿宸。”她紅唇微動,喚了一聲。
“你喜歡我,是嗎?”江羽宸看向她,眸中盡是笑意,他唇角微勾,妖邪魅惑。
“是。”
宮凌兮剛回答完,一道又尖又細的笑聲便響了起來,響破天際,震耳欲聾。
那人的聲音像啞了一般,嘶啞的嘲笑道:“你竟然喜歡他!他算個什麼東西配得上你的喜歡?你可知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不許詆譭江公子!”宮凌兮氣急,胸口一震,感覺被什麼堵住一般,難受的緊。
眼前的人立刻不動了,宮凌兮動手推了推他,是紙片人。
這一幕,似曾相識。
猶記得兩年前她也曾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那次是洞房花燭,也是這道尖細難聽的聲音來打攪的。
“不要再維護他了!”那道聲音惱怒的說道:“你為了他耽誤了兩年時間,可曾換回什麼?他娶你了嗎?他不過是將你當做其他見色起意的女子一般,也就只有你這麼傻以為他在乎你,他要是在乎你他早就娶你了,怎會將你一人丟在這裡?”
宮凌兮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她不想聽,一點兒也不想聽。
“他就是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是敗類,是渣滓!他連給你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你到底圖他什麼?”那道尖細的聲音繼續發怒的說道。
宮凌兮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心如刀絞,心痛像窒息一般讓她喘不過氣。
“你哭了?!”
“你竟然為他哭了!?”
那道聲音大怒,彷彿所有的怒氣都在此刻發洩了出來,一大堆罵江羽宸的汙言穢語在宮凌兮耳邊響了起來。
宮凌兮啜泣著,這種感覺很難受,她以前從來不曾體會過。
她甚至不知道,原來江羽宸已經在她心裡佔據了這麼重要的位置。
不論那道聲音是如何詆譭江羽宸,如何辱罵江羽宸,她的心都沒有再動過半分。
“鬼啊!”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喊聲,宮凌兮立刻回過頭,只見一個揹著一捆柴的老樵夫嚇得倒在地上,一隻手緊緊握著鐮刀,一隻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袖。
見宮凌兮回過頭,老樵夫更是嚇得大喊大叫:“有鬼啊,有紅衣女鬼啊!幽木林有鬼啊!”
說罷他扔下那捆柴,手裡抓著鐮刀不管不顧的跑了,速度比兔子還快。
腦海中的尖細聲音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幽木林?
宮凌兮一驚。
等她細想時,已經醒了過來,再回過神便是在惜琳苑的閣樓了。
外面已經天亮了,窗外灑進來的陽光很是刺眼。
宮凌兮抬手擋住眼睛,還有一些不適應。
方才在夢裡明明還是深夜,怎的突然就天亮了?
難道是她又睡晚了?
“篤篤。”敲門聲響了起來,小玉清脆的傳進來:“小姐醒了嗎?”
“進來吧。”
宮凌兮穿戴整齊,看一眼推門而入的小玉,淡淡詢問道:“幾時了?”
“已經辰時了。”
眸中閃過一抹詫異,宮凌兮不解的道:“為何不早些叫醒我?”
小玉欣然回道:“方才來叫過了,小姐睡得太沉沒有理會,奴婢便又離開了。”
宮凌兮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