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但光聽這清靈的聲音,卻也是可以想見,這是個極為出眾的姑娘。
“這位是康平郡主吧,可憐見兒的,如今都這麼大了,倒是難得的有孝心,可惜,只有咱們太后心疼著,淑妃妹妹也該好好說說這勇毅侯府,到底是嫡親的外孫女,哪有不聞不問的道理。”
皇后這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給淑妃難堪了,魏寶福雖對淑妃感情複雜,卻也是她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她可不是能讓人當靶子的傻姑娘。
“皇后娘娘言重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想來淑妃這麼一個外嫁女,也是管不了孃家的事了,更何況,我堂堂宗室郡主,身邊又有嫡親祖母照料,若還說可憐,那這世上就沒幾個是幸福的了。”
魏寶福聲音雖不緊不慢,卻讓人覺得有股子銳氣,似是告訴在場的眾人,她不是誰可以輕易拿來當箭使的,皇后倒是沒想到,這跟孤女沒什麼兩樣的康平郡主,居然有此魄力,不免多看了一眼。
淑妃壓下笑意,心頭覺得無比暢快,此刻卻是什麼都不能表露出來的,太后生怕王皇后惱羞成怒,要拿自家寶福逞威風,不等她說話,立刻開口說道:“哀家有些乏了,想要回慈寧宮歇息,那裡可曾收拾好。”
皇后壓下心裡的不愉,仍是面帶笑意的說道:“回太后的話,慈寧宮皇上早就吩咐臣妾收拾好了,只不過,委屈康平郡主住在偏殿了。”
魏寶福笑著說道:“只要能跟祖母在一起就好,住哪裡都無所謂,多謝皇后費心了。”魏寶福雖不打算吃悶虧,卻也並不是事事要強的。
這一來二去的,在場眾人也就大概摸清了郡主的性子,雖還沒看到臉,但卻是個有脾氣不好惹的,大概是被太后寵愛的緣故,倒也不好輕易招惹。
魏寶福扶著太后上了宮內的轎攆,隔絕了眾人的目光,魏寶福輕輕舒了一口氣,太后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輕聲說道:“寶丫頭做的很好,就是要拿出郡主的派頭來,你本就身份尊貴,何須看別人眼色行事。”
魏寶福只覺得異常疲憊,這宮裡的女人,每一句話,似乎都藏著言外之意,她很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可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你可看到淑妃了,她與你母親長的一模一樣,見到她,不用刻意迴避,只當她是個遠房親戚就好,這女人心思深,你莫要被她騙了。”
太后也是未雨綢繆,魏寶福依偎在太后懷裡,輕聲說道:“祖母,我都知道的,您莫要擔心我,倒是您自己要壓住脾氣,一切等咱們搞清楚了在說吧,淑妃那裡,您也莫要故意刁難了。”
太后聽了孫女的話,只覺得心裡異常難受,彷彿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最後還是哽在喉嚨裡化成一抹嘆息,“寶丫頭,你什麼都不知道,祖母現在也都不能告訴你,你只要記住,淑妃就是個賤人,她就算是死都難消我心頭之恨,你莫要與她親近,更要離她生的那個賤種遠遠的,你一定要答應祖母。”
太后的眼裡滿是恨意,話語也很是堅決,魏寶福壓下心裡的酸澀,她始終都還記得小時候的那抹溫柔,她始終也不願去接受那樣的結果,她想知道真相,想要搞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祖母的心情她也無法忽視,她知道這一次,她逃避不了,苦笑一聲,“祖母,孫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若是一切情有可原呢,若是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呢。”
太后嘲諷一笑,“這世上有很多選擇,淑妃那般的自甘下賤,絕不是什麼迫不得已,她做得出來,就要承受哀家的怒火,如今她已經逍遙了十幾年,該是還債了,你若不答應,哀家就再也不見你了。”
魏寶福知道太后說的是真話,她無法傷害祖母,只得開口道:“祖母放心,我絕對不會跟淑妃親近,若真有事情我一定以祖母為先,但我也不想輕易與她為敵,畢竟她與我母親有些淵源,一切都還是等水落石出再說吧,祖母,您莫要讓仇恨矇蔽了雙眼,我的恨意並不比您少,只是,我們都要冷靜些,不能被有心人利用了。”
雖聽到的話不是讓自己滿意的,可太后也知道,這已是自家孫女的底線了,她也不想看著她為難,無奈的點頭答應,“你安心吧,即便是有恨意,但那也沒有你的未來重要,哀家都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