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其他地方喝酒吧,開著車呢……舒暢嘆了口氣,她仍然是牽掛他的,沒有她所講的那麼瀟灑,可是這個牽掛讓她的心緊緊揪作一團,牽扯全身。
8
週五,吃過中飯之後,舒暢請假到醫院幫舒祖康辦理出院手續。比起其他腦溢血病人,舒祖康屬於很幸運的,腿腳能自如動彈,嘴不歪,眼不斜,講話條理,神智清楚。醫生叮囑舒暢,舒祖康目前還在康復期,體質虛弱,應注意飲食調理。飲食要清淡、易消化,多吃些維生素高和蛋白質多的食物,切忌菸酒,少吃鹽。
舒暢連連點頭,這些她都不擔心的。
舒祖康從來不抽菸,家裡的白酒,於芬昨天全醃鹹鴨蛋、醉魚了,廚房裡只留了點做菜的料酒。
因為晨晨的關係,於芬照料病人很有心得。
但是為了慶祝舒祖康出院,晚飯,於芬還是準備得很豐富。
舒祖康在客廳裡晃著,對著桌子中央擺放的酥魚和糖醋排骨、醬鴨、脆黃鮮嫩的蓮藕夾肉,不住地嚥著口水。吃了幾天清淡的流汁,他饞壞了。
“這個是給寧致和舒暢的,你的在那邊。”於芬指著擱在桌子另一端的黃芪豬肉羹、蘿蔔豆腐湯,瞪了瞪眼。
舒祖康不甘心地嘆氣。
舒暢洗了一盤剛上市的大黃桃走進來,見爸爸這樣,笑道:“爸,你平時對別人說起來一套一套的,怎麼自己做了病人,卻不配合呢?等你徹底好了,我帶你去吃大餐。”
“那得哪一天呀!”作為高血壓患者,有些食物,是要終生禁口的,舒祖康是醫生,當然懂的。
“你越老越象孩子了。老舒,忍著吧,才能陪我久點。你如果放縱自己貪嘴,再犯病,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那時扔下我一個人,你忍心嗎?”
舒祖康無奈地作投降狀,可憐巴巴地說道:“於芬,我不吃好了吧!”
於芬這才露出笑容,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唱唱,你給寧致打個電話,看他有沒從公司出來呢!現在晚上涼,菜擺一會就冷了。”
舒暢應了聲,拿著手機跑出客廳。院中,葡萄架上又是累累的滿架果實,芍藥花在晚風裡翹首弄姿。
寧致從北京回來,沒讓舒暢去接,他上飛機前,給舒暢打了通電話,說宋思遠和他一同過來,另外同行的還有幾個銀行的人和公司財務總監。
他回到濱江後,好像一下子忙了起來,忙得都沒空到醫院看舒祖康。晚上和舒暢打電話,舒暢聽到電話那端一片寂靜,敲打鍵盤的啪噠聲特別清晰,寧致嗓子沙啞,語氣疲憊,象一直在加班中。
他知道舒祖康今天出院,要去醫院接,舒暢沒肯,只讓他晚上過來吃飯。於芬早唸叨幾天沒見到寧致,聽說來吃飯,喜壞了,一早就去菜場買了兩大袋的菜。
“在哪裡?”電話響了幾聲,舒暢才聽到寧致的聲音響了起來。
“呃?舒舒,我在公司。哦,天啦,晚飯,我這就過去。”寧致恍然大悟,手忙腳亂地收拾桌上的資料。
舒暢笑笑,“慢點開車,明天是週六,不著急的,再晚我們都等你。”
“不,不,我很快就到。”
舒暢慢慢地合上手機,摘了一串葡萄託在掌心觀看。葡萄已經熟透,顏色紅豔如瑪瑙,看著就忍不住直咽口水。她記得工作前,她和晨晨都等不得葡萄熟透,夏夜坐在院中,你一顆我一顆的,就早早把葡萄吃光了,其實一點都不好吃,又酸又硬,可是他們卻吃得很香甜。芍藥的花看著很豐滿、嬌麗,味道卻不乍的,她和晨晨偷偷嘗過。院牆那棵梧桐樹很多年了,天氣熱了後,會開出滿樹紫色的小碎花,上面還有一個鳥窩,不過,現在是空的,鳥兒不知是不是迷路,找不著家了?
如果有一天這裡被夷為平地,重新建起一幢幢高層的建築,她再想起以前的事,連個懷舊的地方也沒有了。
舒暢抬起頭。
天空很高,很藍,一彎秋月斜斜地掛在東方,遙不可及,看得久了,心都涼了。
寧致的臉色很憔悴,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下方一片青黑,看得於芬很是心疼,不住地給他夾菜,催他多吃點。人太疲倦,反到沒胃口吃東西,寧致只動了幾筷子,就說飽了。
“今天還要不要回公司?”於芬問。
寧致搖頭,“不回了,今晚我陪伯伯下棋、喝茶。”
“下棋、喝茶,以後哪天都可以。收拾好碗筷,我給你準備衣服,你一會早點洗澡,然後上床休息!看你象幾天沒挨床了。唱唱,吃過飯別乾坐著,兩個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