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感到突然,她有準備,但準備得不夠充分。看著試卷上看似熟悉卻不知從何下手的考題,她有點傻眼,卻沒辦法埋怨。
說真的,這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真相。而是一個蒙著面紗的真相。
鏡子裡沾滿水珠的蒼白的小臉,眼神迷茫,心不知是因為慌亂。還是緊張,突突地跳個不停。
不懂,與他相距十萬八千里的她,憑什麼會得到他的青眯?他許給她的明天,到底是個夢境還是現實?
心裡面即使慌亂無錯,舒暢仍一遍遍地命令自己冷靜,不要失態。不要急於地去下結論。
她真的真的不捨把裴迪文往壞處想。
如果要愛一個人,必須有勇氣面對失去。因為只有有能力承受最壞的結果,你才能毫無畏懼地付出最完整的愛。
她想起她在寫出第一篇滿意的新聞稿時,他遞給她的一包阿爾卑斯奶糖:獨自開車在外,他暖人的溫馨電話:失去晨晨時,他帶她回憩園。讓她把心裡的委屈徹底地哭出來:深夜跨江大橋上,他霸道的索吻、強悍的表白:寒風瑟瑟的夜裡,他擠在人群裡給她買一塊烤紅薯、為她做一碗熱熱的海鮮麵:石鎮的星空下,他捧起她的臉,對她說愛一個人並不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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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怎麼會是欺騙,怎麼會是撒謊呢?如果是,那麼他就是一個高明的大騙子,可是騙她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子。目的何在?
舒暢從紙盒裡抽出紙巾,慢慢地拭去臉上的水漬。
外面,有人輕輕地印著門。
舒暢把沾到水的頭髮別在耳後,感覺臉色還算正常,深呼吸了下。把門開啟。
不是勝男,是喬橋。
四目相交。
“我們以前見過嗎?”喬橋皺了下眉頭。寬鬆的衣袖一滑。露出纖細的手腕,舒暢看到她在手腕處戴著一塊寬大的男式表。
“應該說,沒有完全見過。”舒暢說。
“哦?”喬橋吐出一個表示疑問的語氣伺。“如果不嫌我冒昧的話,我們可以彼此重新介紹一下嗎?”
“我只是一個濱江普通市民,可能沒必要結識喬大主播這樣的朋友。”舒暢疏離地點了下頭,從喬橋身邊飄然而去。
“舒舒……”走道盡頭。寧致急急地走過來。一臉緊張。“身體不舒服嗎?”
“餐廳裡空氣不好,我只是多透了會氣。”舒暢笑笑。回頭看喬橋還站在門邊。
寧致象是沒看到眼前還有一個大美女,“哪是一會,都差不多十分鐘了,烤玉米都冷了。”他自然地牽著她的手。走進餐廳。
舒暢面前的盤子裡,已放了烤肉、大蝦,還有玉米。勝男臉沉著。大口大口地咬著玉米,那神態象是玉米和她有仇似的。趙凱端著清酒。抿了一口。直說這酒太淡,喝得不帶勁。
“一會還要開車,不能喝太多酒。”寧致給舒暢倒上果汁。體貼地在她膝蓋上鋪了塊餐巾,以防烤肉的油沾到身上。
舒暢也沒道謝,慢慢地咀嚼著烤肉。
清酒再不夠味,趙凱可能太高興。還是喝到微蘸。舒暢自告奮勇地說幫他開車,快過年了,路上的交警檢查特別嚴格。
“勝男可以開的。”寧致握著車鑰匙。有點不滿。
“勝男只會耀武揚威地開警車。”舒暢搶過趙凱手中的車鑰匙,開啟車門,把趙凱推上後座,勝男板著臉,坐了副駕駛座。
“今晚,我可比你有魅力。”趙凱趴在車窗前,得意地對寧致笑著。
寧致無奈地走過來,關照舒暢,“開車慢點,我就跟在你後面,把趙老師送回去後,你坐我車,我送你回家。”
舒暢頭點得很快,一上了路,就加足了馬力,過了大橋,寧致看著她的車在前面,眼一眨,車沒了。
“你瘋啦!”趙凱閉著眼假眠,不知道什麼狀況,勝男緊抓著保險桿,看著車飛似的,在車流裡橫衝直撞,臉都嚇白了。
舒暢嫣然一笑,“你現在嚐到我坐你車是什麼滋味了吧!”
“停車,讓我來開。”勝男大叫。
舒暢哪裡聽她的,越發把車開得更歡了。
幸好夜深,路上的車不如白天那麼多,總算一路有驚無險地平安到達聚賢苑,勝男捂著心口推開車門,不著急關上,“唱唱,我不會和你絕交,可是這事我一定要管。”
“你要拿槍把他給斃了?”舒暢笑問。
“說不定呢!反正我不會放過他的。”
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