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迪文家庭成員:爺爺裴天磊,父親裴仲林,母親儲愛琳,小媽伍盈盈,弟弟裴迪聲,妹妹裴樂樂。裴迪聲與裴樂樂乃伍盈盈所生,裴迪聲畢業於哈佛大學,是一建築設計天才,在四年前一場車禍中喪生,裴樂樂現在義大利學習珠寶設計。裴仲林雖為長子,但生性放蕩不羈,是香江有名的紈絝子弟,裴天磊不敢寄以厚望,一心栽培長孫裴迪文。
裴迪文,六年前與榮發銀行千金小姐宋穎成婚,第三年,生下愛女欣兒。裴欣兒自幼弱智,雙腿殘疾,之後,兩人再無生下一兒半女。裴迪文為恆宇集團成功開啟歐洲市場,三年前,突然從恆宇集團消失,就任大陸《華東晚報》總編一職。直到今年秋,外界傳聞恆宇集團發生財務危機、股票大幅縮水,裴迪文又回到恆宇集團擔任顧問,新年之際,裴迪文正式升職為恆宇集團的總經理。
……
太陽|穴如針扎,舒暢只覺得呼吸都有些窘迫感,心跳得好像要衝出胸腔,煩惡欲吐。她不得不努力深呼吸,緊緊抓住自己上衣的下襬,命令自己鎮定下來。
心裡面已經不是憤怒了,她忐忑不安的幾日,彷彿已預見到這樣的結果,現在只不過是這個結果被證實了。
裴迪文不僅是豪門貴放,而且有妻有女。她是他的什麼人?單身在大陸工作,打發寂寞的情人?她這個情人,他未免付出太多了,一張網張了三年,不急不躁,謊話都說得那麼溫柔、體貼!
就是剛剛,他還在電話那端噓寒問暖,對她那麼緊張。
她有那麼重要嗎?
舒暢不僅頭痛還心慌,四肢冰冷無力,腦子裡象長了個瘤子,突突地跳個不停。
寧致的一面之辭,她選擇理智的分析,趙凱發過來的調查資料,那一張張圖片,一行行字,鐵錚錚的事實,她再怎麼為裴迪文來解脫呢?
他說他可以選擇不愛,但如果愛,就不會是欺騙。
也許他對她的愛是沒欺騙,可是這樣的愛是從別的女人身上擠出來的,他想過她的感受嗎?
楊帆是被談小可搶走的,楊帆也沒有說要和她分手,他甚至還說過要和她結婚,她拒絕了。那一份痛,至今想起來,心痛得血淋淋的。
現在,她也要讓另一個女人的心疼得血淋淋的嗎?
她不知道在房裡坐了多久,窗外的白光慢慢暗下來,她木木地把筆記本關上,背起採訪包,走出房間,站在像微波爐一樣的電梯裡,等待著到達底層的紅燈亮起。
雪停了,換成細細的冰雨,她從採訪包裡拿出備用的傘,展開一看,這傘是她去杭州時,他在機場給她買的。
盯著印有水墨畫的傘面,她慌亂地伸出手放在眼瞼下擋著,眼淚從指縫裡參出來,落在地上。
深圳火車站現在如同一個巨大的收容所,舒暢終於見識到人山人海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景象。警察在車站外面搭了長達數公里的雨棚,可是仍沒辦法容納所有的人。到處都是人,站內擠滿了人,站外擠滿了人。提著行李箱,揹著家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致目光直直地盯著車站上方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他們心裡都只有一個念頭:回家。
由於幾十年不遇的持續降雨,軌道損壞。電路斷裂,列車不是晚點,就是被取消,車站外面的人越聚越多。深圳市政府想了許多辦法。交通部也增發了多趟列車,但車在速中,到達不了終點。偶爾有幾趟到車發出,人群象瘋了一樣衝向站臺,若不是警察維持秩序,只怕時有慘烈的事件發生。
舒暢每天都來車站,象上班一樣,早晨過來,夜深回酒店。她有時和旅客聊聊,有時進車站向管理人員打聽下路面搶修的情況。在長久的等待之後。人都象麻木了,無力爭取,只能任由命運的跟蹦。舒暢覺得自己也象麻木了,發回去的稿件象日記賬似的,例行公事寫寫當天發生的事,一點新意都沒有。
寧致每天會給她打電話,總說她家裡的事、爸媽的事,她默默地聽著,一言不發,他講完,她就說再見。
勝男也打過幾次,開了口就是斥責裴迪文的卑鄙,她也不接話,她怕一開口,會哭出聲,勝男罵得會更兇。
裴迪文的電話通常是晚上打來,準確地掐到她到了酒店,梳洗好,躺在床上。她發過去的稿件,他都會看。但在電話中。他從不聊工作。問她冷不冷,有沒被人群衝撞過,吃得慣深圳的飯菜嗎?
明天,他要回香港了。
舒暢嗯嗯地應聲。唇緊抿,不讓淚流下來的聲音,被他聽見。
他們之間的感情也許不長,她不想在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