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了。
“你一個人要喝兩隻杯子?”他反問。
她大笑,捏捏他的臉腮,“你連這個都替報社省呀!我可以一隻杯子喝咖啡,一隻杯子喝茶呀!”
“不行,做人要專心,不管是甜還是苦,是酸還是辣,都應為她統統容下。”
“迪文……”她一怔。
“如果我把感冒傳染給你,你會怪我嗎?”
咫尺之遙,看得清他幽深的眸,分明有墨色在翻湧,她小小的身影在其中,隨潮起伏。
“我……好像沒刷牙。”她的理由脆弱得不堪一擊。
“我也沒有……”
他一笑,慢慢地,慢慢地靠過去,噙住她微微顫抖的唇,閉上眼睛,用感官細細描摩,緩緩刻畫。
她溫馴地環住他的身體,給他最溫柔的回應。
那樣漫長的一個吻,像是永遠也不會結束一樣。
她變成了一塊巧克力,漸漸地融化在他的唇齒間,溶成一團甜蜜。
聖誕節,雨住了,卻沒放晴,天陰陰的。他們倆沒出去,就窩在屋子裡,看了幾部好萊塢的老片子,聽聽音樂,她陪著他,吃了一天清淡的小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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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號,是個週日,他的感冒差不多痊癒了,只是臉色有點蠟黃,她開車送他去機場,他從濱江飛上海,再從上海飛香港。
他的家,在香港,是個大家庭,四世同堂,他是長孫。候機的時候,他對她說的。
從機場回來,她一直在琢磨四世同堂是哪一輩到哪一輩,爺爺,爸媽、孫子,那另一個是……重孫輩了。呃,難道裴迪文的弟弟或者妹妹有搶在他前面生孩子的?
週一,繼續上班。因為新年將近,人心都散了,沒幾個人能集中精力放在工作上。舒暢沒接到採訪任務,一月一次的記者例會,她談的標題很空洞,那是她根本沒心思準備,她數著時間,等著裴迪文回來。
午休時,無聊得很,她跑上去找莫笑玩。
莫笑難得輕閒,在看一本編織毛線的書,見了舒暢,又從抽屜裡摸糖,舒暢這次沒拒絕,笑著接過,拉把椅子挨著她坐。
“莫秘書,你也愛吃這個糖?”
莫笑搖頭,“我的體質偏胖,我可不敢。這糖是裴總每月買一包放在這兒,讓我招待客人的。不過,好像只有你一人吃,其他人都不碰的。”
舒暢放緩了咀嚼的速度,稍稍坐直了身子,“這糖是裴總買的?”
“嗯,都快二年了,每月一號,他都會準時的拿給我。”
舒暢甜甜地笑了,心裡面暖暖的。
“莫秘書,裴總好像挺細膩的。”她眼睛晶亮,音調不自覺放柔了。
“嗯,是個傑出的男人。”
舒暢雙手託著下巴,八卦兮兮地問:“如果你女兒遇到這樣的男人,你會覺得開心嗎?”
莫笑搖頭,“不,我不會同意我女兒和這樣的男人交往。”
“為什麼?”
莫笑一挑眉,“因為不可能有結果的。”
“你怎麼就知道沒結果呢?”
莫笑正要回答,電話鈴響了,是社長打來的,讓她去他辦公室一下,舒暢只得告辭。她覺著師傅和莫笑都被裴迪文疏離帶有貴族氣息的外表矇騙了,其實,深處下來,就會知道被他愛上是件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談小可今天是婚假前最後一天上班,一個辦公室一個辦公室的通知,元旦那天要準時出席她的婚禮。轉到法治部時,舒暢的手機衝電器不知扔哪了,剛好出門去附近的商店買。回來時,正巧看到楊帆站在大廳裡,兩手插在褲袋,一臉陰沉。
舒暢本能地想掉頭離開,後來想想,人家這麼落落大方,她幹嗎顧前顧後的。於是,抬起頭,坦然地迎視著楊帆,淡淡點了下頭。
“等你老婆嗎?”她按了下電梯,電梯正從十六樓下行。
楊帆嗯了一聲,然後就直直地看著舒暢,象如飢似渴似的。
“唱唱,你好嗎?”
舒暢聳聳肩,“前所未有的好。”
楊帆擠出一絲笑,“我看得出來。可是,我……不好。”
舒暢沒有接話,看著電梯上方,數字鍵按秩序地跳著。
“唱唱,如果我現在……和你一塊離開濱江,遠遠的,能走多遠就走多遠,你願意嗎?”楊帆鼓著勇氣問道。
舒暢一笑。看看他。“你說呢?”
楊帆立時象洩了氣的皮球,兩肩耷拉著。